陸景瑞連夜將藍斯帶到了城北郊精神病院。
看著病床上整張臉被紮成刺蝟的女人，藍斯微微錯愕了一瞬。
這種古籍中記載的施針術，如今竟然還未失傳？
在仔細替葉嵐把過脈，係統地檢查了一遍她的生命體征後，她淡聲給出兩個字回應——
“有救。”
江檸站在床尾，麵上沒有一絲喜怒哀樂，也沒有出現任何情緒波動，隻是很平靜地詢問道：“先說你的條件吧。”
藍斯轉過頭看著她，被歲月刻畫出痕跡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探究。
看著這個眉眼清雋，卻透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風韻的女孩，她腦海衝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頓了頓，她淺聲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條件？”
“幫助江櫻做這件事的時候，你應該和她之間是有交易的吧！”
“沒錯，但小陸應該跟你解釋過情況了。”
陸景瑞方才確實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但是這個原因讓江檸感到意外。
“行了江小姐，你先出去吧，她就交給我了。”
藍斯說完，隨後開始上手拔除葉嵐臉上的那些銀針。
江檸站在原地沒動。
“場麵比較血腥，江小姐懷有身孕，還是不看為好。”藍斯好言相勸。
這種奇門怪術其實對江檸來說並不陌生，但她隻是聽說，從未親眼見過。
難得有這種機會，她倒是想親自體驗一回。
她信誓旦旦地說著沒有什麼是自己見不得的東西，藍斯也就沒有太在意地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小瓷罐。
當那些毒蠍、蜘蛛取代了方才那些銀針在葉嵐的臉上開始遊走……
當葉嵐的七竅開始爬出一些如細線般的小蟲……
江檸隻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而後捂著口鼻跑出了病房。
她扶著牆，對著垃圾桶吐了個昏天黑地。
胃裡本就沒什麼食物，吐出的也不過是些胃酸而已。
顏青依然陪在她身旁，等她吐完後給她遞了塊手帕和一瓶水。
“陸景瑞呢？”她接過水問。
“江櫻那。”
……
天快亮的時候，葉嵐的病房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大叫聲。
旋即，藍斯抹著汗從病房內走出。
“雖然她的命保住了，但是她的下半輩子差不多也是個半廢人了，我很抱歉。”
葉嵐的心智受控已經太長時間，而那些操控她的毒物在體內封存太久，對她的五臟六腑毒害太深。
現在毒物是弄出來了，但是餘毒的威力不可逆轉。
“半廢人是什麼意思？”江檸問。
“心智退化，生活自主能力下降，或者能不能站起來也是個未知數。”藍斯如實回答。
江檸沒再言聲，而是將她帶到了一間沒有人的辦公室，並向她問起之前陸景瑞給出的解釋。
關於那個未解開的玉件之謎。
在藍斯開始回答之前，她先問起了這枚玉件的來曆。
“我不清楚它的來曆，這是我兒時的一個玩伴贈予我的。”
“那你能告訴我你那玩伴在哪嗎？”
“我也想知道他在哪，我之所以急著找回這件信物，就是為了去找他，並把東西歸還。”
“為什麼要歸還？”
江檸斂下眉眼思考了很久，而後抬起頭，眼底比之前多了幾分清明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