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驛站除了我們,其他人果然已經死了……”
楚鈺坐在桌邊,把官兵們報的消息轉達給南玥聽。
一番搜查下來,整個驛站都幾乎翻透了,楚鈺之前心裡的不對勁也浮了上來……
“若要去辦事,隻要走官道,這驛站就必定人員眾多,可我們剛到此地,就發現這驛站冷冷清清,隻有上十個人。”南玥平靜分析著。
這也是她為何大晚上還由著楚鈺拉著她閒聊,留在他房間的最大原因。
從遇見山匪,不,應該說是,從看到護送的物資與官兵過後,她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一路,必定不會太平。
楚鈺緊接著她的話,“所以這驛站是與那些死士串通好的……”
“不是,若串通好了,那些人又怎麼會死?”南玥否認了他的猜測,“還記得白天的那些逃兵嗎?”
楚鈺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和逃兵又有什麼關係?”
他感覺他跟不上阿姊的思緒了。
“從你出了朝歌,就有人不想讓你活下去。”南玥一字一句,把事情串聯起來,“安排給你的兵是最沒用的,他們還無牽無掛,遇到一點點麻煩就會逃跑,你若不被山匪劫殺,就會被死士刺殺,等你死了以後,這些嚇破了膽的兵絕對不敢回朝歌,更不敢去岐縣,會卷著東西逃跑,最大的可能就是落草為寇。”
“你死了,兵跑了,但真相不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裡,更不會傳到遠在文州的楊肅的耳朵裡。”
“到時候……”
不需要南玥再多說,楚鈺已然明白,他一拍桌子,“到時候我就是逃跑背鍋的那個罪人!”
“到底是誰?他是在針對侯府嗎?!”楚鈺感覺自己卷進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中。
“侯府?”南玥搖了搖頭,眸光幽深,“死了永定侯的侯府還不值得針對,你隻是被卷進來的一顆棋子罷了。”
她向後仰,有些慵懶的靠著椅背,微眯著雙眸,“六郎,這一路,殺機不斷,你怕嗎?”
“怕?男子漢大丈夫,豈會怕小小的追殺?我一個人能打他們十個!”楚鈺挺起胸膛,還沒硬氣一會兒。
又可憐巴巴的湊過來,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就差抱大腿了,“阿姊救命!”
經過這兩天的打擊,楚六郎已深深知曉,自己無論是武藝還是腦瓜子,都比不過阿姊。
解決一個死士都要阿姊幫忙,也不知道他之前是哪裡來的信心,覺得自己能成功到岐縣,還能保護好阿姊和母親的……
南玥眸光意味不明,“六郎,我需要你的身份。”
“啊好,什麼我都可以給阿姊,不就是身份嗎?”楚六郎根本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好,那以後我就是楚鈺了。”南玥愉悅的勾起唇角。
“嗯好好好……”楚鈺點頭點到一半突然發現不對,他後知後覺,指著自己,“那我呢?!”
心裡忽然有一種很不詳很不詳的預感……
果然……
南玥眸中帶著細微笑意與不易察覺的惡趣味,她語氣很自然,“你,楚月啊。”
“什麼?!”楚鈺的聲音差點掀翻屋頂,他瞪大雙眼,和她打著商量,“要不,我就當一個普通的官兵怎麼樣?讓雲卷當楚月。”
“不行。”南玥搖搖頭,“雲卷不適合,隻有你可以。”
一是他們長相有幾分相似,一看就是姐弟。
二是雲卷要跟著她或者田秀,氣質也不太像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