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兒,楊肅已經頭疼了幾天了。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若是以前在朝歌時,他豈會被一個小小郡守管製。
他今晚過來赴宴,也是想看看西慶王會不會幫他想想辦法。
實在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這事兒的確難辦……”西慶王也跟著歎了口氣,而後裝模作樣的詢問姬懷安,“不知懷安可有辦法,幫楊兄弟解決燃眉之急?”
一場宴會下來,從生疏客氣的楊大人變成了楊兄弟。
楊肅神情一動,有些感動又有些自傲。
就算到了這岐縣當個縣令,可王爺都和他稱兄道弟。
姬懷安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有倒是有,不過需要幾日時間。”
他停頓了下,語氣篤定,“楊大人,最多五日,五日後,在下必定給你找出匪寨位置。”
聞言,楊肅立刻激動的站起了身,拱手彎腰對西慶王行了一禮,“如此,下官多謝王爺!讓王爺費心了!”
西慶王卻愣了愣,而後大笑著道:“不客氣不客氣,來來來繼續繼續。”
……
等宴會結束後,已經月上中天。
楊肅離開以後,西慶王才收起臉上友好的笑容。
“懷安,你明明早就推斷出了匪寨地點,甚至連如何剿匪都安排好了,為何今日不與那楊肅說?”
姬懷安語氣淡淡,“楊肅此人,心比天高,看似膽大,實際畏首畏尾,優柔寡斷,不逼他到絕地,他又怎會下定決心。”
“當初你明知他抓不住那高虎的,卻還是讓他交戰獲勝,斬傷高虎,他自傲沒幾日,又讓本王派人偽裝成劫匪,搶了過路富商,引得附近富商們怨聲載道,匪徒一日不除,一日不再去岐縣,給了楊肅一個巨大的打擊。”
“後又重傷常興郡郡守的遠房親戚,郡守因此才下令命他剿匪,並定了時日親自過來查看,如今他也算是到絕境了。”
西慶王越回想越覺得姬懷安可怕,他明明沒有去過常興郡,卻能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還能憑借著地形圖,以及山匪昔日出沒過的地方,判斷出他們的匪寨地點。
“不,還不夠。”姬懷安輕蔑一笑,“哪能讓他事事如意,我定五日之期,一是讓他煎熬糾結,二是讓他知曉王爺對拉攏他的良苦用心啊。”
“若是這麼簡單就除去了匪寨,怎麼顯出王爺的本事呢?”姬懷安看似恭敬,笑意卻不達眼底。
西慶王想了想,讚許的點點頭。
“不過讓本王對著一個小小縣令稱兄道弟,還真是……”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爺您還是多忍忍吧。”
姬懷安說完,拱手行了一禮,“在下先告退了。”
西慶王眼中劃過一道陰毒,等他成功突破岐縣,就把這楊肅剁了。
還有……
他看著年輕男子的背影,這姬姓小子是有點本事不錯。
可他這理所當然的矜貴優雅,真是看著就讓人心煩。
還是個病癆鬼!
不過他用處極大,現在也算忠心,先利用他謀得大業……
銀白月光灑在姬懷安身上,他唇角勾起一絲笑容,眸光卻幽幽,如同一條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他唇瓣輕啟,聲音低不可聞。
“嘖,給蠢貨效命,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