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貞出過了氣,親手閹了楊聰,才覺得自己終於重新活過來了。
南玥丟下一句請大夫醫治,彆讓他提前死了,就和秦書貞一起出了大牢。
秦書貞拿出帕子,一邊擦拭著手中沾滿鮮血的匕首,一邊把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
已經知道寧帝昏庸,當知道謝家倒台,書院沒了的過程,南玥一點都不意外。
“那你現在要回家嗎?我派人護送你。”
出了牢獄,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秦書貞一時有些恍惚……
聽到少年的話語,她怔了一下。
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她跪了下來,“民女知道自己的要求也許很過分……”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民女不想回家,民女想跟著大人,哪怕是做個婢女也好。”
想他們秦家也是世家大族,秦家看重聲名,祖父一意孤行,連累了秦氏一族,本就引得族人對他們一脈很是不滿。
父母也許是愛她這個女兒的,但古板的父母絕對接受不了一個經曆過那些事,被丈夫拋棄的女兒。
疼愛她的祖父就那樣死了,沒人再給她撐腰了,她得靠自己。
如果在少年身邊,或許有一日,她能回去,堂堂正正的祭拜祖父。
許是直覺,她就是覺得少年非池中之物,遲早會一飛衝天。
秦書貞有自己的私心,也想報答少年的救命之恩。
南玥並沒有叫她起來,她看了她一會兒,才幽幽說道:“我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少年的話,可以說是無情。
但秦書貞並沒有被傷到,反而雙眼一亮。
他這麼說,定是要辦大事!
她認真道:“我秦書貞,自幼被祖父教導,飽讀詩書,近些年又跟著跑商,見多識廣,對各地局勢都有了解!除了不會武,男子能做的我都能做!甚至謀略比某些男子還能更勝一籌!”
這話說的很是自信。
南玥欣賞這份自信,與她的堅韌。
她勾了一下唇角,“那以後,你便跟著我吧。”
秦書貞笑了起來,也不多說廢話,“多謝大人收留!大人想要知曉什麼?隻要書貞知道的,絕不隱瞞。”
“去書房吧。”
“喏。”
這邊一片祥和,西慶王那邊可炸了鍋了。
“什麼?!虎嘯寨被招安了?楊肅被抓進大牢了?縣丞已經在寫他的罪狀了?要呈給皇帝?還說他與本王試圖謀反?證物都搜出來了?”
西慶王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聲音越來越大。
來稟報的下屬把頭低下,戰戰兢兢道:“沒,沒錯,探子是這樣說的,說,說岐縣現在已經換了主了……”
“啪!”
酒盞碎裂的聲音響起。
碎玉飛起,濺在藍衣男子的腳邊。
下屬止了聲,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抖若篩糠。
西慶王聲若洪鐘,怒吼道:“姬羽!這就是你的主意!你的謀略!”
姬懷安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眉頭微皺,怎麼會?
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誰知道半路會殺出一個督運使,楚鈺。
本來以為這麼久不來,這永定侯之子怕是早死在了路上。
此事,的確是他沒有料到。
但還有解決的機會……
隻要他們搶在楚鈺之前,給文州刺史暗中傳遞消息,這楚鈺違抗旨意,可活不了。
還能給他扣幾頂帽子。
誰意圖謀反,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