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田橫財不敢擇內情泄露出來,就胡扯著,“這裡有朱當家、胡團長、莫當家的,即使我和大嫂不在這,共軍進攻也占不了便宜!”
“那也是!”朱九戒不甘示弱,“在山裡,共軍是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所以國軍吃了虧。但在鎮子裡,我們就在暗處,共軍在明處,吃虧的肯定不是我們!”
“共軍已暴露了,可能已逃回去了!”田橫財安慰著,“大家也彆那麼擔心!”
“我就覺得奇怪!”朱九戒叫了起來,“一線天有你們嚴守,天梯有莫當家把守,飛鳥崖由胡團長派一個連把守,共軍是怎麼偷偷摸摸摸入來的?”
“我們與共軍打交道這麼久了,多多少少都知道共軍是無孔不入的!”溫玉婧提醒著,“再說了,剛才大家也看到了,國軍一個排,就一個人。他們一個連,恐怕就六七個人吧!”
“但之前沒聽到槍聲啊?”朱九戒驚呼著。
“沒有槍聲,並不等於沒有失守!”溫玉婧坐了下來,“好了好了,那股共軍,有極大可能性逃走了。我們就暫時不說他們了。對了,你們怎麼又與莫當家的人鬨上了?”直到現在,她才有時間問這事。
“莫當家慫恿他的弟弟要在這開賭場,我們當然不肯!”朱九戒氣憤地說,“否則,他們一旦得逞,就會得寸進尺,把我們的生意會奪去了!”
“胡團長有派人出來調停嗎?”田橫財忍不住問。
“他們都同穿一條褲子的,胡團長哪會出麵調停?”朱九戒有些怨恨。
“依我看,在背後搗鬼的是胡團長!”溫玉婧警告地說,“以後,萬事都得小心!”
“這我還不知道嗎?”朱三炮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他們就是想喧賓奪主!”
“讓他們發夢去吧!”溫玉婧嗤之以鼻,“是誰的,就是誰的!”
“莫當家也老糊塗了吧?”田橫財埋怨起來,“給人當槍使,還不知道呢!”
“對呀,他怎麼想合著外人,來搶自己弟兄的地盤啊?!”朱三炮也有些不解。土匪分地盤多年了,各家摘各家的菜,從不摘過界,莫有天不應該自家的“菜地”丟了,就要到其他人的“菜地”來摘吧?
土匪之間,雖然有明爭暗鬥的矛盾,但並沒有太大的衝突,一向還以兄弟姐妹相稱。而國軍這些來過剿匪的,他們當然當國軍是外人。
現在,莫有天居然想借國軍的力量來搶地盤,朱九戒氣得直罵:“莫當家不是老糊塗,就是鬼迷心竅沒藥醫了!”
“莫當家想借國軍之力搶地盤,胡團長卻想借莫當家之力渾水摸魚,找機會先吞並你或者莫當家的人馬!”溫玉婧提醒著,“你和莫當家的,都是狼外婆眼裡的綿羊,稍有不慎,就會給吃掉!”
“胡團長來時,我也提防著了!哪想到莫當家的,竟把狼外婆當成外婆了!”朱三炮仍在唉聲歎氣。
“我早想找個機會提醒一下莫當家的了,但就怕我這邊說,他轉過身就告訴胡團長了!”溫玉婧也歎了一口氣。
“莫當家真的蠢得像頭豬!”田橫財罵了起來,“等到他給人宰的時候,他還不知死活地乖乖趴在?豬凳上等宰呢!”
“好啦,莫當家蠢,就彆說他了。”溫玉婧起身在窗戶裡往外看了看,“朱老弟,你現在覺得這裡安全嗎?”
“咋會安全呢?”朱三炮哭喪著臉,“胡家夥一直虎視眈眈,莫蠢豬一直摩拳擦掌,今天又出現共軍,這鎮子裡,滿是殺兆啊!”
“對了,這環境,溫當家就多在這裡住幾天吧?”朱九戒哀求著,“再說了,北麵剛出現共軍,你們就回去,也太危險了。”
“朱師爺說得對,現在回去確實是太危險了!”溫玉婧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那我就麻煩你們幾天了!”
“哎呀,那叫麻煩呢!”朱三炮和朱九戒歡喜得直說:“謝謝!謝謝溫當家!”
他倆知道,隻有溫玉婧在,這裡才會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