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我們若是坐著不動,共軍就會愈來愈強大、囂張,到時……”劉副官頓了頓,“到時,共軍就會在我們山寨門前搭台唱戲了!”
“哎呀,我們十幾家山頭,對共軍動手幾次,都是大敗而歸……”劉老二已毫無鬥誌,“共軍啊,真是又賤又硬的骨頭啊!”
“劉爺,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場勝仗,不管是大勝仗還是小勝仗!”劉副官勸著,“隻有迎來一場勝仗,弟兄們才會鼓起士氣來,否則,再低沉下去,終會人心渙散,到時就更難對付共軍了。”
“你說得對!”劉老二睜開了眼一下,又閉上:“暗箭行動怎麼樣了,怎麼還沒什麼動作的?”
“現在共軍實行身份證,對行人檢查很嚴,暗箭也不知幾時才能射出。”劉副官忙打斷他的念頭,“這不知猴年馬月的事,千萬不能等。”
“那你怎麼暗度陳倉?”劉老二動心了。他也覺得老呆在山寨裡不是辦法,也想給解放軍一點顏色看看。
“明修棧道口子凹搶糧,暗度陳倉茶場!”劉副官得意洋洋地說,“收割時節,共軍一定是提防我們去搶糧,我們偏偏不搶糧,而是去茶場!”
“不行啊!”劉老二搖搖頭,“茶場離城裡並不遠,共軍的援軍3、40分鐘就會趕到,即使我們搶到茶包,也是沒時間運走啊!”
“劉爺,這我不知道嗎?”劉副官詭秘地笑笑,才吐出一個字:“燒!”
“燒?!”劉老二還沒想過去燒茶場的,所以他聽了驚呼起來,“那可是咱們的家底啊!”
“落在共軍手裡,還算是咱家的家底嗎?”劉老三出來了。他從小有病,一般不出來議事的。
“二爺!”劉副官忙上前打了招呼,然後才說:“二爺說得對,落在共軍手中,就不是我們的家底,而是共軍的東西了。若我們不狠些,這茶場早晚會讓共軍得利不少,讓他們強大起來的。”
“對呀!”劉老二終於明白過來。
往年茶場裡的翠滴茶,讓山寨收獲不少,把茶葉賣給馬幫,換來糧食和槍支彈藥。現在落在共軍手中,共軍一樣會利用茶葉來壯大自己的。因此,茶場不除,始終對山寨有百害而並無一利的!
但解放軍對茶場防守很嚴,旁邊的口子凹還有個雕樓,那兒屯有解放軍和民兵,如果貿然去偷襲茶場,可能占不了便宜,反而會打蛇不成反給蛇咬的。
想到這,劉老二心也淡了:“共軍一向謹慎,我們去偷襲茶場,我真怕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哥,你彆要一朝給蛇咬,就怕見到草繩啊!”劉老三失笑起來,“對付共軍,蠻乾是不行,但可以多動動腦袋啊!”
劉老二見自家弟弟說話有些不知高低,他有些惱火了,瞪了他一眼:“腦袋怎麼動?”
劉老三從小多病,給父母寵壞了,他一向對大哥橫來直去慣了,所以在外人麵前,他也直話直說:“真是木頭腦瓜!我們可以先佯攻茶場,然後再佯攻口子凹,待共軍明白以為我們是聲東擊西時,我們才動真的偷襲茶場。你想呀,共軍給我們打來牽去,還不暈死不知東南西北?”
“二爺,你這個計謀真好啊!”劉副官大為讚歎,“比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還多了一著啊!到時,共軍還不給我們打得雲來霧去,當明白過來時,茶場早給我們毀了!”
“大哥,怎麼樣?”劉老三意氣風發地問。他為自己能想出這樣的妙計來,沾沾自喜!
“好,就這麼辦!”劉老二一拍大腿,就同意了,“劉副官,你準備好,隨時下山給共軍敲一杆子!”
“是!”劉副官興奮得大聲地回答著。
他覺得如此妙計,解放軍肯定會吃虧的。若這一次偷襲成功,就可把各個山頭的誌氣鼓動起來了,以後遇上解放軍,也不會像是老鼠遇上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