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沒。”
沒有。
秦一隅眨了眨眼,“嗯……”
一旁的遲之陽越過南乙,伸長腿拿腳踢了踢秦一隅的鞋,故意道:“哎,隊友贏了你都不慶祝慶祝的?”
“穩贏的事有什麼好慶祝的?小家子氣。”
“你!”
“好啦好啦,錄著呢。”
兩人又開始鬥起嘴來,南乙看著遲之陽笑。可下一秒,一隻
手半握成拳,伸了過]更新,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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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與秦一隅對視。()?()
奇怪的是,他的臉上難得地出現真摯、認真的神情。()?()
見南乙沒動作,秦一隅伸出右手捉住他的手,幫他握好拳,然後拿過來,和自己的拳頭輕輕碰了碰,擅自完成了這個小小的儀式感。()?()
接著他說:“我突然發現一特神奇的事兒。”
南乙仍低著頭,注視自己被握住拳的手,兩秒後才抬起頭:“什麼事?”
“我竟然……”秦一隅孩子氣地笑了,“挺喜歡做你的靶子的。”
他怔在原地,嘴唇動了動,產
生了一種想說點什麼的衝動。
但李紓的聲音更早一步出現:“下麵開始第二輪比拚,做好準備。”
話沒說出口,心跳卻跳得很重。
手心又開始冒汗了,真的很怪,在台上的時候都沒有過。南乙找不出緣由,隻覺得碰上秦一隅,一切都變得沒邏輯。
當李紓說出“開始”之後,剩餘三支樂隊的樂手幾乎同時按下了紅色按鈕,分彆是碎蛇的吉他手、半夢的鼓手,以及不可知的鼓手。
從回放來看,最快的是隔壁碎蛇樂隊的高馬尾吉他手沙馬赤爾。
“我要挑戰不可知的吉他手王承。”
no.68對no.59。
為了不錯失初次競賽的機會,被迫排除在外的半夢樂隊迅速做出了挑戰,幾乎沒有多一秒猶豫,吉他手站了出來,決定參與對決。
這場三選一的競爭,李紓改變了出題條件,不再提供riff,而是直接給出一個經典曲目,讓他們做出改編。
“這比你們的對決簡單多了。”遲之陽對南乙說,“都不用現寫。”
秦一隅比誰都了解這位導師的作風。
“李紓這人從來就是看人下菜碟,他覺得有能力的就玩兒命似的逼你,能榨出多少算多少,反過來就正常走流程。”
嚴霽拿出自己的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熱水。
“所以其實現在這種程度的對決才是台本要求的,剛剛那種難度純粹是他個人意願,挺可怕的,要是一隅上,天知道他會出什麼題。”
遲之陽樂了:“那就不是個人意願了,是個人恩怨了。”
的確如他們所料,這幾位吉他手之間的對決,和方才的挑戰並不在同一量級。
在南乙看來,半夢的吉他手基本功還不夠紮實,演奏也相當緊張,前三十秒一直控製不住手抖,也影響到了節奏。
與之相反的,則是不可知的吉他手王承。這是全場年紀最大的吉他手,已經年過四十,他的演出經驗豐富,技巧挑不出錯,台風也好,一頭泡麵似的頭發甩來甩去,很有意思。
不過問題也出在經驗主義上。他的改編過於保守,僅是將原曲的金屬風格改成了funk,律動強,但屬於意料之中。
真正帶來驚喜的反而是沙馬赤爾。
無論是誰,看到碎蛇樂隊的第一反應,都會認為他們走的路線是民族視覺係,優越的
外在條件無形中更會加重偶像派的刻板印象。()?()
但事實上,沙馬赤爾的功底相當紮實,而他的改編也是三人中最大膽的。()?()
“居然把重型改輕了?可是他看上去像是玩兒金屬的,反差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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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冒險啊。”()?()
“我前幾秒都覺得他直接換了一首曲子了。”
嚴霽覺得有趣,坐直了不少:“改得挺走心的,旋律放大了,情緒很飽滿,很好入耳。”
南乙安靜地注視著台上沙馬赤爾,冷不丁開口:“他確實是挺喜歡你的。”
“嗯?”秦一隅有些慢半拍,指了指自己,“你說我?”
南乙的視線人就在台上,點頭說:“他指彈的指法,和你幾乎一樣。”
喜歡我的是你吧。秦一隅毫不客氣地在心裡開玩笑。
你不說我都沒發現,這麼細的嗎?
而且你還是個貝斯手啊,對吉他也研究得這麼透,這真的正常嗎?
他內心的某一處像吹氣球一樣開始膨脹。
沙馬赤爾的演奏到了後半段時,節奏忽然加快,越來越快,情緒遞進也越發激烈,高頻音將所有人的情緒拉到最飽滿,然後戛然而止。
這一處休止,仿佛情到濃時幻滅的泡沫,留下久久的餘韻。
遲之陽跟著虛空敲鼓的手一頓,眨了眨眼,疑惑道:“他把原曲改了?結尾不太一樣。”
“切分挪用了。”就因為方才南乙的一句話,秦一隅聽曲子都認真許多,“把原先的outro摘出來扔到了開頭,所以最開始會給人一種是另一首歌的錯覺。”
南乙也點頭說:“很聰明的處理。”
結果顯而易見,沙馬赤爾拿下了第二組的勝利。他很酷地收了琴,一言不發回到隊友身邊。
有意思的是,沉默耍酷仿佛是碎蛇的企業文化。
出師大捷,三人竟連一個小小的勝利儀式都沒有,隻是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就坐下了。
第一場排練室對決就這樣結束。
李紓宣布完結果,大屏幕上播放新的影像,是賽方打造的livehouse舞台。
“一周後,這裡將會有3000名樂迷,他們將決定你們的去留。首場live淘汰賽的規則非常簡單,自選原創曲目,現場表演,得分高者存活,剩餘四組全部淘汰。”
這樣
的規則對台下的樂隊而言,無疑是非常殘酷的。
他們之中的許多人準備了很久,都渴望能夠擁有一個被看到的舞台,希望他們的歌能被更多人聽到,但僅僅一周之後,大部分人都將麵臨淘汰回家的結局。
即便成為這場廝殺中唯一的勝者,也隻是最差小組的贏家。下一扇門開啟時,麵對的是人氣更高的樂隊,說不定到那時候,比賽才真正開始。
這都是回避不了的現實。
看了一眼眾人,李紓又道:“這場演出唯一的限製,是曲目主題。”
原來是命題作文。
大屏幕上出現兩個字——過去。
“好寬
泛的主題啊……”
“過去?懷舊向?”
“我感覺還好誒,
很多歌都能放進去。”
對大部分的樂隊而言,
這個主題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
畢竟之前的曲子,
能往這方麵靠的隻多不少。
除了目前為止,一首歌都沒有的恒星時刻。
“完了。”遲之陽往椅子上一攤,“咱們得現寫啊。”
南乙倒是無所謂:“不管什麼主題,我們都是要現寫,一樣的。”
“說得也是。”
李紓說完便退場離開,但錄製並未結束,按照要求,眾人依次離開c組排練廳,前往新的指定地點。
“碎蛇那三個男生給我一種能讀懂對方心聲的感覺,”坐電梯時,大家都沒說話,遲之陽突然開口,一臉玄乎,“就讀心術你們懂嗎?”
南乙看向其他三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