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我床上!”他眼疾手快扶住床頭,險險穩住。
南乙皺起了眉,感覺哪裡不太對,但仔細一想又沒錯。
這確實是秦一隅的床。
他捏了捏鼻梁,坐起來,難得地解釋了一長串:“昨天晚上,你突然睜眼起床,坐到了我的床邊,我試過讓你回自己的床上睡,但是叫不醒你,想扶你起來,你不配合,所以我隻能暫時換床睡,沒想到早上一起來你就莫名其妙跑到我床上……”
秦一隅抱著被子打斷:“這是我的床。”
南乙一時無語,可以想到昨晚秦一隅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他深吸一口氣,又道:“好,改一下,是你莫名其妙跑到了我暫時睡的你的床上。就是這樣。”
消化了半分鐘後,秦一隅靈光一閃,抓住了重點:“不是,我怎麼會大半夜突然坐在你床邊?”
這要問你自己啊。
南乙麵無表情道:“因為你夢遊。”
“哈!”秦一隅笑出了聲,“夢遊?”
你小子找理由都找這麼離譜的嗎?拍電視劇呢?怎麼不說我被鬼上身了呢。
“我怎麼不知道我夢遊?”
“彆說你了,我以前也不知道。”
南乙生平第一次脫口而出。
秦一隅抓重點第一名,立刻問:“以前?什麼以前?”
該死。南乙閉了閉眼,把話往回圓:“以前也沒聽說過你有這種怪癖,這麼離譜的事,應該會有人爆料的吧。”
說完,他心想,今晚就算不睡覺也要錄像留下證據。
這話倒是不假。秦一隅一時間找不出什麼紕漏,隻能眼睜睜看著南乙從自己的床上下來,頂著眼下兩片烏青走進洗手間洗漱。
雖然嘴上沒說,但他壓根兒不相信自己會夢遊,從生下過。他從枕頭旁摸到手機,給周淮發了消息。
[一條賽級小魚:淮子,我夢遊過嗎?]
數來數去,之前和他同睡一間房的也就是周淮了,雖然也就一兩次。要是他夢遊,周淮肯定知道。
沒多久就收到回信。
[淮子:怎麼,你是想為你每次半夜偷吃我東西找借口是嗎?門兒都沒有!給我買!上次的巧克力蛋糕,還有之前的半張披薩!你吃就吃吧弄得滿地都是!]
[一條賽級小魚:都告訴你了我沒偷吃,我需要偷吃嗎?我向來都是正大光明地吃!]
這說明什麼?根本就沒有什麼夢遊。
得到驗證的秦一隅信心滿滿,穿上拖鞋,拿
著手機打算找正在洗臉的南乙對峙,可一起身,他忽然想到點彆的,又坐回來,繼續埋頭打字。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既然自己根本沒有夢遊,那這事兒就完全沒邏輯。
那南乙為什麼會在他的床上?
於是他將早上睜眼後看到的一切,以及南乙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一五一十不含任何加工地轉述給了周淮,並急切地等待對方的回答,急到背著手滿屋子亂走。
半天沒等到回複,南乙先從洗手間出來。他半眯著眼,將打濕的額發往後捋,難得地露出整張臉,和秦
一隅撞了個正著。
秦一隅愣愣地盯著這張掛著水珠的臉,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小子長得確實牛逼。
“你要用?()?()”
南乙側了身,給他騰地方。
這人可真逗,秦一隅想,大半夜跑到彆人的床上睡覺,睡著睡著還鑽他懷裡,結果起來就翻臉不認人,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他搞不懂,怎麼做到乾了這麼離譜的事還這麼酷的。
這種困惑一直持續到他們進入排練室。
嚴霽和遲之陽正做著手指熱身訓練,滿臉神清氣爽,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去了溫泉泡湯按摩一條龍,反觀他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誒?()?()”
嚴霽看向南乙,“小乙昨晚沒睡好嗎?怎麼黑眼圈這麼明顯。()?()”
準確說是幾乎沒睡。
南乙隨便找了個借口:“沒事,有點認床。?()_[(.)]???&?&??()?()”
他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他根本睡的不是自己的床。
果然,秦一隅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
認床?怎麼,是睡了他的床還不滿意嗎?有什麼不滿意的,他的床不好嗎?不好為什麼要上他的床?
“你想什麼呢?”遲之陽拿胳膊捅了捅他手肘,陰陽怪氣,“該不會昨晚連夜寫歌了吧大主唱?”
秦一隅毫不客氣地回擊:“你這麼問,該不會你倆昨晚在床上刻苦寫歌了吧小鼓手?”
誰成想,一向容易炸毛的遲之陽竟然相當穩定,眨了眨眼,一臉單純:“我倆昨天沒寫歌,在床上看蠟筆小新來著。”
秦一隅傻眼了。
“真的假的?”
嚴霽點了點頭:“看了五集。”
秦一隅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氣。
“你們怎麼不叫我!”
嚴霽和遲之陽都沉默了,南乙心想,你昨天就差開門自己去隔壁看了。
“排練吧。”他背好了貝斯,插上效果器和音箱。
他們都有不少自己之前寫好的demo或樂段,在目前還沒有頭緒的情況下,南乙提議先把之前的存貨拿出來試一試,找靈感之餘練一練默契度。
就這樣,三人開始試demo,秦一隅坐在轉椅上聽,聽著聽著,很快就進到南乙的貝斯線裡,不一會兒,他找嚴霽要了一個midi鍵盤,右手隨意地彈著,鼓搗了半天。
排練室的空調出了問題,溫度下不去,很悶熱,遲之陽打鼓打得滿頭大汗,出去找了工作人員,回:
“他們說已經找了維修師傅了,但是這兒太遠,上門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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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南乙一隻手托著琴,另一隻手抬起來,用牙齒叼住手腕的黑色皮筋,扯了下來,隨手把頭發紮好。()?()
汗從額頭淌到下頜骨,被排練室的燈光一照,和他那排耳釘一樣,亮晶晶的。()?()
秦一隅壓根沒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