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意料之外(2 / 2)

恒星時刻 稚楚 8017 字 4個月前

“笑什麼?”

南乙抬眼,沒搭他的茬。

“你還沒求我。”

秦一隅歪了一下腦袋——現在他的腦袋非常重,所以還用手扶了一下。

思考了三秒鐘之後,他立馬伸出兩隻手,一把拉住南乙的右手,甩來甩去,身子也跟著晃,甚至夾出了會令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聲音:“求求你了~”

南乙開始後悔提出這個要求,因為丟臉的隻有自己,對秦一隅來說,彆說撒嬌,在地上打滾他都不帶怕的,充其量選一塊草地而不是水泥地。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看著一個身形高大、頭戴白色頭盔的怪人,對著一個高冷酷哥用十分詭異的姿態賣萌撒嬌。

脖子都恨不得扭斷。

就這樣的狀態扭下去,會讓人忍不住懷疑他背後會不會長出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來,隻是不知道是狐狸還是獅子。

在重重的目光包圍下,南乙忍無可忍:“停。”

秦一隅也適時地停了下來,還很驕傲:“怎麼樣,求得好吧。”

“太好了,下次彆求了。”他說完,替秦一隅把頭盔取了下來。

儘管如此,南乙還是把他帶去了宿舍樓,好巧不巧的是,宿舍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於是他在群裡發了個消息。

[南乙:怎麼都不在?]

陸陸續續收到回複,一個周末回了家,一個在陪女朋友,最後一個在圖書館自習,前兩個都不回來住,最後一個晚上才回。

他私

聊了回家的室友,詢問可不可以借一下床位,並承諾會幫他換洗床單被罩,對方欣然同意。

等他發完消息,一抬頭,秦一隅已經趴在他的桌子上,整個人跟抽了筋似的,無精打采。

“困了?”南乙出聲詢問。

秦一隅聽罷扭了頭,一雙眼迷瞪著,看上去馬上就能睡著,“嗯……有點兒,你甭管我,我趴一會兒就行。”

南乙著實佩服這人的睡眠質量,覺說來就來。

“你上去睡吧。”他對秦一隅說,“我床單被罩都是臨走前換的,隻睡過一次,乾淨的。”

我又不會嫌棄你。你這麼愛乾淨一人。

秦一隅迷糊地嗯了一聲,一句都沒推辭,自己爬上去,鑽進被子裡。

他從來沒有被一個人的氣味包圍得這麼徹底,和南乙身上的氣味一樣,冷的,很淡,綿長又幽微的香氣,會讓人想到冬天。

於是他真的想起了一件冬天裡發生的事,那是高二上學期期末,連著下了一星期雪,他打雪仗上癮,凍得感冒發燒,本想著扛過去,結果燒得太厲害,被周淮送到了醫務室。

那天他燒得迷迷糊糊,醫務室老師不在,周淮陪他等著,其中一個女生四處找藥,找到了裡間。

“退燒藥應該很好找啊……”

秦一隅啞著嗓子說:“你彆找了,我對退燒藥過敏,本來沒什麼事兒,一吃沒準兒死了。”

“真的假的?你可彆嚇唬我。”女同學走進了裡間,聲音也模糊了幾分。

周淮忙說:“嚇唬你乾嘛……他小時候還為這個住過院。”說完,他又補道:“可彆告訴彆人,萬一有人拿這個害我們家小秦子,我第一個找你算賬啊。”

“你放心吧。”

秦一隅燒得說不出話,趴在桌邊,忽然聽見她在裡麵開口發問。

“學弟,你這是怎麼了?被打的嗎?怎麼自己在塗藥啊?”

裡麵的人沒有回應,秦一隅勉強抬起了頭。下一秒,他隱約看見一個穿著初中部校服的孩子快步從裡屋出來,頭也沒回地離開了醫務室。

那個背影很瘦小,捂著胳膊,走路時左腿好像也有點跟不上。秦一隅燒得頭腦昏沉,意識不清,等人走出去了,才慢半拍對周淮說:“你出去看看唄,那小孩兒好像身上有

傷……”

“我說秦小少爺,您還有閒工夫管彆人呢,自個兒燒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被回憶籠罩著的他,在陷入睡眠的前一秒,忽然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手輕放在他的額頭,在探溫度。

他知道這是南乙,所以很想對他說,我沒有在發燒了,病都快好了。

但他睡著了,像那次在醫務室看著那孩子離開時一樣,沒能發出聲音。

收回手,南乙又用同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認他體溫正常後,才放下心,坐回到書桌前,打開電腦,從背包裡拿出祁默交給他的U盤,脫下外套,也解開黑色襯衫袖口的扣子,獨自查看這裡麵的內容。

U盤裡是一個加密文件夾,南乙輸入了兩人正式聯絡的日期,解開後發現裡麵有很多照片,都是祁默跟蹤陳韞拍下來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荒唐事,例如在夜店門口打架,酒吧出來之後直接上車駕駛等等,這些對他們陳家來說,擺平起來太容易了。就像當初無論他們怎麼求助四方,都無法造成任何一點曝光。

普通人的聲量太弱小,隻有站得位置夠高,大喊時才有可能被聽到。

鼠標一張張點過去,其中一張引起了南乙的注意,乍一看沒什麼,隻不過是陳韞在夜晚的街道摟著一個男孩兒。南乙將那個側臉放大,覺得很熟悉,好像是一個被封殺的小明星。

他憑借記憶檢索了十幾分鐘,最終確定了對象,是半年前因為被爆吸毒而被換角的一個男演員,那部劇本來是他資源飛升後接到的第一部大製作,但被警方通報之後,即便背後金主再強勢,也沒人敢再用。

盯著那張照片,南乙陷入沉思。

吸毒的人往往會拉身邊的人下水,有沒有一種可能,陳韞也會染上這種東西。

但就算有,也隻有他身邊的人才會知道,像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是互相包庇,將對方護得死死的。

唯一的突破口,還是從頭到尾在陳韞身邊待得最久的張子傑。

他給祁默發了郵件。

[差不多可以開始逼張子傑了,不過你不要親自做,陳韞的為人我了解,他之前欺負過不言,有可能翻過他的手機,很可能知道你。我會找個幫手幫你。]

很快祁默回複了。

[嗯,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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