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料上看,這是染成灰色的細紋棉布,價格比較高。普通的佃農,平民,獵戶等等是舍不得購買這麼貴的布料衣裳,就算咬牙購置,也都是在逢年過節喜慶時候穿。”王忠身為家將,從小也是受家將長輩們的訓練,對這方麵比較熟悉,“因此,此人極有可能是身份相對平民較高的玄武者。但是他的身份也不會太高,就像家主您這樣尊貴身份者,通常都會使用更昂貴的錦紋布料。”
“那就是家將,玄武世家的普通族人。”王守哲點頭說,“或者說是一些行腳商。”
“行腳商通常都會組隊結伴而行。”王忠搖頭道,“家主你看這些腳印,應該都是同一個人,而且往密林深處走了,唔,像是在躲避追捕。因此此人有較大的可能性是散修逃犯,或是某個家族的叛徒之類。他應該是聽到我們的聲音後,連蹤跡都來不及掩飾,就匆匆往樹林深處鑽。”
“能抓住嗎?”王守哲肅然道,“我們從山陽方向過來,並無聽說有逃犯或叛徒,那麼此人極有可能是從映秀那邊過來。不管是何等情況,我們先把人拿住了再說。”
“家主放心。”王忠眼中冷芒一閃,“此人已經受傷,而且行跡匆忙難以掩飾,我帶兩個兄弟去把他摸回來。”
“王勇,王武,你們跟著去。”王守哲吩咐說,“一切以安全為主,若是點子紮手,立即求援。”
“是,家主。”
三位家將領命行動,他們三人略微拉開了些距離,呈品字形順著蹤跡搜捕過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森林深處隱約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
很快,王氏的三個家將就扛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回到了馬車旁。
“家主,幸不辱命。”王忠將俘虜丟在地上,拱手道,“此賊子約莫有煉氣境四層的樣子,看他的打扮初步判斷應該是散修。”
“唔唔,唔唔~”那男子目光驚恐,嘴巴被塞起,全身捆住,隻能儘力扭動引起王守哲注意。
“聽聽他說什麼。”王守哲吩咐道。
“是,家主。”王忠拿走他嘴裡破布團。
“這位少爺,不,大人。”那個長相略有些猥瑣的中年男子,頓即苦苦求饒了起來,“小的隻是路過貴寶地,沒有犯事,求求您放過我吧。我身上還有些乾金和一本玄武功法,就當是小人的買命錢。”
“你有沒有犯事,自己說了不可算。”王守哲對王忠做了個手勢。
王忠很快在他身上搜刮了一番,此人身上一共就5乾金17大銅56角子,隨身包裹裡也沒什麼值錢東西,就有一本破舊的玄武功法。
《小周天氣血搬運法》。
王守哲翻看了一下眉頭直皺,這是一本普通的修煉功法。王氏家族傳承中就有收藏,是給家丁家將前期修煉打基礎所用,而且這本功法中明顯有幾處錯漏。
不過,總體也算是符合一個落魄散修的狀態。散修最注重修為提升,但凡弄到點錢就會購買修煉資源。
“怎麼受傷的?”王守哲看他肩膀上明顯有一道很深的刀傷。
“小人遇到了劫匪。”那散修滿臉老實地說,“慌不擇路下逃到了樹林裡,剛想清理一下傷口,就碰到了大人。”
“撒謊,這附近是山陽公孫氏與映秀盧氏勢力的交界處,哪個劫匪有膽子在這裡犯案?”王忠怒斥道,“老實交代,否則一刀砍了你腦袋。”
“冤枉啊大人,冤枉。”散修慘叫著說,“那些劫匪都扮作行腳商,平常都是專門欺負過路散修,哪敢對大人等這樣的玄武世家下手啊。”
“聽起來很有道理。”王守哲不為所動道,“把他帶到映秀去,請盧氏調查一下情況。如果你說的屬實,並不是罪犯。那東西都還你,並且把你放了。”
玄武世家多少都有自己行事準則,彆說他身上就幾個乾金了。就算是幾十個上百個乾金甚至更多,王守哲也不可能為了眼前利益隨意去劫掠他,甚至是殺人滅口之類。
這是家風家教的問題,一旦這麼做就會給家族家風埋下巨大的隱患,那些參與此事的家將和族人會怎麼想?是不是會形成血腥殘忍的匪徒式思維?三觀會不會被扭曲?
那下一次碰到類似的情況,殺人滅口掠奪錢財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如此利益至上可以為非作歹的家族或勢力,能猖獗一時,絕對囂張不了一世。
任何能傳承百年,甚至數百年上千年的玄武世家,都必然會有良好的家教家風,擁有含金量較高的口碑信譽,族人也必然會有嚴格的行為準則和作風理念。
可王守哲此言一出,那個散修卻是頓即麵如死灰,慘叫了起來“大人,我錯了,千萬彆帶我去映秀。求求你,我還藏了一些東西,隻要你放了我,都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