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隴左郡而言,向來以紫府學宮為玄武聖地,對其馬首是瞻。而紫府學宮行事風格和玄武功法,都是偏向於正道,因此整個隴左郡總體風格是偏向正道的。
其餘各郡,也各自有自己的學宮聖地,因此大乾國總體以正道為主。
一些邪修魔修在大乾國,不能說一出現就是喊打喊殺吧。卻也會受到提防與排擠,至於想在大乾國內申請建立世家什麼的,也是難度比較大,得郡守特批才行。
但是在大乾國之外,就並非完全如此了。
有些地方正邪並立,有些地方卻是魔道猖獗,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連王守哲都有些難以想象,那些地方的平民百姓到底是怎麼活的。
閒話暫且不提。
瓏煙老祖知道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卻也懶得與那魔修老者廢話,而是玉掌輕輕一托,瓏煙劍便熒光縈繞,輕飄飄地浮現在她掌心上方。
而與此同時。
劉趙兩氏眾人臉上,均是露出了喜色。
隻要有人能拖住實力最為強大的王瓏煙,王氏一眾,便隻是這秋後螞蚱而已,蹦躂不了多久了。
這數月來的屈辱,是時候和王氏好好算一算了。
驀地!
“瓏煙老祖,此魔修還是依約交給老夫來牽製吧。”
一個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
眾人也不見任何異狀,便見得一位穿著舊棉襖的老者,突兀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他雖然穿的很破舊,可僅僅是往那裡一站,卻穩如山嶽,令人情不自禁地仰望與膜拜。
他目光在那魔修身上停留“不管你是誰,你自哪裡,都違背了大乾國的律法,竟敢與到了旁人族鬥之中。老夫陳儒鴻乃是王氏姻親盟友,對於此等不公之事,自是不能坐視不理。”
陳儒鴻!
————
儒鴻老祖?
劉氏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堪了起來,他們萬萬沒想到,王氏竟然把儒鴻老祖請來了。
彆看儒鴻老祖在整個長寧衛名聲不顯。
卻隻是因為東港陳氏距離核心地帶較遠,而且通常都是活躍在東海,因此大家都會下意識忽略掉,他的強大與故事。
儒鴻老祖四十歲前平平無奇,僅是家族靈台之路的候選人,負責率領一艘海外商船。
然而儒鴻老祖四十歲時,船隻在海外失事,家人都隻當他已經死在了海浪中,豈料一年後他神奇地回歸家族,並展現出了驚人的潛力天賦。
此後。
儒鴻老祖四十五歲成就靈台,七十五歲成就靈台中期,如今不過一百出頭,便已經靈台境中期巔峰了。
眾人都懷疑他為二重血脈覺醒。
這種修煉速度和天賦,放到紫府學宮去,恐怕也有機會爭一爭核心弟子行列。
也正是憑著儒鴻老祖的強大,那個成立不過百年,很不起眼的東港陳氏的勢頭,越來越猛。
此外陳氏當代族長陳德威,已經即將衝擊靈台境。
一旦成功,東港陳氏便會形成一門三靈台大格局,可被大乾官方評定為八品世家!
如此短時間內,便有可能晉升八品世家者,長寧衛絕對寥寥無幾。更何況儒鴻老祖後勁十足,十年內極有可能晉升靈台境後期,此後便有一窺天人之希望。
如此人物。
豈能不令劉趙兩氏膽寒心驚。
劉趙兩位老祖,劉知德與趙伯鈞,也是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一絲懼意。
雖然早就預料到,以王守哲那小子之詭詐,多半會邀請一位到兩位的老祖隨行。目的,極有可能是將他們釣出來。
卻不想,王氏竟然有如此大的麵子,竟然能請出東港陳氏的定海神針——陳儒鴻來。
當即,劉知德朗聲說道“儒鴻老祖,你可是有著大好前程的靈台境修士,未來極有可能成為天人。何必為了已經半殘的王氏,與同級修士爭鬥呢?你莫要忘了,王瓏煙這數十年的慘狀。”
“你與陳氏的關係,不就是貴族少族長與王氏嫡女有婚約嗎?隻要你肯退去,我劉氏也有一位嫡女可嫁,嫁妝為一座價值上萬的農莊!”
為了離間陳儒鴻,劉知德竟直接下了血本,上萬的農莊說送就送。
豈料,儒鴻老祖還未說話。王守哲身邊的一個年輕車夫跳腳了,怒不可竭地罵道“劉知德,你果然是一個沒有廉恥之心的老賊。就你劉氏那位嫡女,長得如鄉下土雞一般,連珞伊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送給本少族長,都是在侮辱我。”
陳方傑!
彆說劉趙兩氏了,便是連王氏眾人,都沒想到陳方傑會打扮成馬夫,參與到王氏的秋冬獵來。
“三姐夫罵得好。”“三姐夫,珞伊姐姐能嫁給你,真是好福氣。”“三姑父好有氣勢啊。”“
一眾王氏小輩,開始在王守哲的眼神下,吹捧起陳方傑來。
這一番吹捧,倒是吹得陳方傑飄飄然了起來。最近數日扮成馬車夫的苦,可是沒有白吃。
今天的表現,傳到珞伊耳中,必會受到表揚吧。
“陳兄的意思是,若那劉氏嫡女好看一些,就能考慮了?”王守哲嗬嗬笑著說。
頓即,陳方傑猶如被一盆涼水澆中,飄然感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急忙朗聲補充道“漫說劉氏嫡女氣質低俗,便是若女神下凡,我陳方傑對珞伊也是一心一意,忠貞不渝。”
情急之下,連忠貞不渝都出來了。
陳方傑忍不住心頭抹了一把冷汗,和這未來小舅子相處,當真得處處小心,莫不要跳到他挖的坑中。
劉知德等人的臉色一陣陰沉。
如此險惡的局勢,這群小輩竟然如此嬉笑,莫非真當他們拿陳儒鴻無可奈何了嗎?
趙氏老祖趙伯鈞怒笑道“好好好,你陳氏既想與王氏一同陪葬,那我們就成全你們。知德兄,你我二人聯手擊殺王瓏煙。其餘給我,殺!”
“雞犬不留!”
隨著一聲殺字!
趙伯鈞與劉知德,均是騰空而起,聯手向瓏煙老祖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