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金名駒——火踏白雲。
絕大部人,這輩子都未必聽說過,這世上還有價值上萬的名駒,更彆提親眼見過了。
隻是這一瞬間,不低於上千的圍觀民眾們,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這可是天人世家少族長迎娶新娘的規格啊,當真是頗有牌麵。看樣子,若藍小姐的夫家不簡單啊。
那個新郎官,怎麼看都覺得愈發順眼,就好似熠熠生輝,整個人都發光了。
與此同時。
王守哲一行迎親隊伍,緩緩靠近牌樓。
一馬當先的王守哲身後,也都是一群衣著華貴喜慶,騎著一色高頭大馬的親屬。
除王守哲外,其中最為顯眼的,便要數陳氏少族長陳方傑了。
這一年來,陳方傑可是風光了。
先有家父陳德威厚積薄發,一舉突破到了靈台境,後有迎娶王氏嫡長女王珞伊,可謂是意氣風發而誌得意滿。
此番守哲娶親,陳方傑身為嫡親姐夫,自是要來幫忙的。
這迎親護駕的要職,他自然是當仁不讓。
隻是守哲這一身行頭,著實太風光了,比他結婚之時風光太多了。
這人吧,最怕的就是對比了。
“三姐夫啊。”
就在陳方傑騎著高頭大馬,滿心碎碎念的時候。守字輩老三王守諾雙腿一夾馬肚,與他並肩而行,感慨萬千道“兩個月前,剛參加你與珞伊的婚禮時,我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俊朗風光的新郎官。現在和守哲一比,唉~”
陳方傑臉都黑了,王守諾,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當時我那套冰蠶絲婚袍不拉風嗎?好吧,的確沒法與守哲這套比。可我那是夏天啊,穿著金火雙靈蠶衣,豈非被熱死?
陳方傑心中吐槽著,表麵卻笑嗬嗬地說“守諾啊,我說你也二十一歲了吧?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沒定個親呢?對了,上次聽我們陳氏的妹妹們說,前些時候,你去參加泛姻親直脈未婚青年賞秋聯誼會了?”
這一下,輪到王守諾臉黑了,三姐夫你這是插刀啊!那個什麼踏青聯誼會,純粹就是一個大型炫耀現場啊。可憐他沒經曆過這一出,結果……
不過那些直脈姑娘們,對王守哲倒是挺感興趣的,拉著他王守諾問東問西,都是問的守哲的事情。
結果,他也隻能滿臉笑嗬嗬地說“我也就是去跟著見識見識,最近家族事務繁多,沒空談戀愛。哪像三姐夫您這麼風光啊,騎著千金馬來娶我珞伊姐。”
陳方傑又臉黑,心中碎碎念不斷,千金馬怎麼了?千金馬已是高配了好不好?再說我那匹異種奇馬,可是價值三千乾金。
你當全世界都是王守哲這種壕啊?
然後,兩個人開始各自笑嗬嗬的。你插我一刀,我插你一刀,插得是不亦樂乎,心卻在不停的滴血。
前麵的王守哲最近一年來,不知是血脈對身體的溫養,還是修為境界提升較快,身體各方麵素質都提升了許多,當即回頭道“三哥,姐夫,你們兩個差不多了,把喜錢箱抬上來。”
“守勇,守廉,上喜錢箱。”王守諾急忙喊了一聲。
然後,老五王守勇,老六王守廉則是聽話地翻身下馬,飛奔而回到了馬車上,各自抱著一個大箱子就到了王守哲麵前,並將兩個箱子打開。
露出了裡麵一整箱子,黃橙橙的小巧的角子。
以及一整箱的麥芽飴糖,那些麥芽飴糖都是用油紙包成一小塊一小塊,疊得整整齊齊。
一年過去了,守勇守廉兩個家族大男孩都成長了不少,不但修為精進很快,連骨架都魁梧了起來,像是兩個小大人了。
一見到王氏迎親隊伍扛出喜錢箱子,那些看熱鬨的群眾們都興奮了起來,蜂擁而至。
這王氏果然豪氣,連喜錢箱都準備了兩個。
王守哲按照規矩,翻身下馬,雙手各抓了一把角子與麥芽糖,對山陰的圍觀鄉親作揖道“在下王氏族長王守哲,來山陰貴寶地娶柳氏貴女,感謝諸位鄉親捧個人場。”
說罷,他便將角子與麥芽糖撒了出去,山陰群眾們頓時哄搶了起來。
尤其是麥芽糖非常昂貴,大約三四個角子,才能買一小塊。對絕大多數普通家庭來說,麥芽糖都是奢侈品。
“王氏豪氣,竟然還有麥芽糖拋灑,我們支持族長娶我們若藍小姐。”
“若藍小姐和王族長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祝願王族長和若藍小姐早生貴子。”
群眾鄉親們,都說著各種吉利話。哪邊聲音最響,王守哲便往哪裡拋,氣氛一下子變得非常熱鬨。
—————
隨後,王守諾,陳方傑,弟弟們,都加入了隊伍,加速拋灑,場麵十分熱鬨和壯觀。
這是這方玄武世界的風俗特色之一。
無論是哪家嫁女,都是想風風光光,熱熱鬨鬨的。越熱鬨,越是代表著結婚的隆重與未來生活的美滿。
王守哲在這邊弄得越熱鬨,也是越給柳氏增光。
麥芽糖是稀罕貨,不但小孩子們在搶,大人們也都在搶。不過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秩序還是不錯,不亂搶。
驀地。
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幾次都沒搶到心儀的麥芽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王守哲頓時飛身過去,把那小女孩扶了起來,塞了一整把麥芽糖給她。
小女孩喜極而泣,朝王守哲拜道“謝謝新郎官哥哥,祝你和新娘子姐姐早生貴子,多生幾個,都像哥哥一樣俊。”
這吉利話說的,真好聽。
王守哲愛聽,當即又給她塞了一把。
隨後,他便被圍住了。
還好守諾他們扛著箱子過來解圍。
這一波熱鬨,足足熱鬨了兩刻鐘。
此時,早就守候在一旁,專門迎接王守哲的柳氏族人出來阻止終結這個環節“都差不多了啊,彆耽擱新郎官的良辰吉時。”
柳氏威信很高。鄉親們立即心滿意足地退去,讓開了路。
那柳氏族人走上前來,對王守哲笑眯眯地拱手道“我乃柳氏高字輩的老七,柳高運。守哲一路過來辛苦了,先進涼棚內喝杯甜茶,略作歇息。”
“原來是七叔。”王守哲急忙誠惶誠恐地行禮說,“七叔親自來領守哲,守哲不勝惶恐。”
其餘小輩,也都上前見禮。
與此同時,此行迎親隊伍的三位坐鎮長輩,山陽公孫氏的公孫鏘,映秀盧氏的盧正傑,以及平安王氏的王定族,都紛紛上前,與柳高運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