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開山劍光與傘狀的能量護盾撞擊在了一起。
“轟!”
隨著一道轟鳴聲,兩股不同顏色的能量如煙花般綻放開來,以守心靈盾為中心形成一道環形衝擊波,向四麵八方擴散出去。
衝擊波所過之處,空氣劇烈震蕩,碎石亂飛碾成了粉碎,氣波震耳欲聾。
便是連擂台周圍的觀戰者都受到了一些波動的衝擊,要麼向後退去,要麼施展手段擋住。
所有人的神色都無比震驚。
這能量碰撞的威力也太凶了吧?感覺就算兩個靈台境中期在打架都未必能造成如此聲勢浩大的衝擊波。
不過,在所有人中最吃驚的還要數慕元白。
他呆呆地看著七零八落的擂台,又看向對麵的王守哲。
此刻,王守哲正以盾守姿勢半蹲在另一側的擂台上,靈盾綻放出來的傘狀能量護盾已然告破,可他的身體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僅僅是因為衝擊力而倒退了些許。
這究竟是一麵什麼樣的防禦靈器?
慕元白嘴角抽搐,內心震撼不已。
就拿之前李玉澤的防禦來說。那種程度的防禦,隻需要剛才那道開山劍光威力的一半,不,隻需要三成就能徹底擊潰。
而珞秋的哥哥……不,應該稱他為“王守哲”,他卻是徹底地擋住了他最強的一招。
這說明那防禦靈器的防禦級彆還遠遠在他那道開山劍光之上,起碼也得是件中品靈器。
就在慕元白呆怔的時候,王守哲已經站了起來。
“真不愧是元白兄,開山劍光威力相當不俗。”王守哲笑得灑脫,“不過,若是元白兄沒有其他更強的手段,恐怕要敗了。”
敗?
慕元白愣了愣,不禁失笑道“守哲老弟,我承認你十分厲害。但是說我要敗了,那就是笑話。”
“元白兄,你看一看腳下。”王守哲不緊不慢地說道。
慕元白低頭一看,隻見七零八落的擂台石頭塊中,有一些綠色的小苗苗正從石塊縫隙裡生長而出。它們嫩綠嫩綠,好似是剛長出來的草兒,如此不堪一踩。
他有些莫名其妙“守哲老弟,這些是什麼?”
“元白兄,你恐怕忘了。我可是長春穀的外道學子。”王守哲笑了笑說道,“我最擅長的可是種田。”
“擅長種田,這難道是?”慕元白臉色一變,“這不會是某種戰鬥靈植吧?”
他立刻本能地向後退去。
可已經晚了。
大半個擂台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生出了小綠苗,綠汪汪的一片,就好似那初春的麥田。
無論他走到哪裡,腳邊的小綠苗都會瘋長起來,轉瞬間就會變成一條條根莖粗壯的藤蔓。
它們就如同惡魔的觸手,魔女的長發一般妖異的舞動著,隻要搭上慕元白一點點,藤蔓便會立刻瘋長起來,從他的腿部一直纏到腰間。
慕元白神色一緊,立刻祭出靈劍。
“蟬鳴”劍飛速揮動,藤蔓立刻應聲而斷。
然而,王守哲的藤蔓大陣向來不單獨行動。
在王守哲與他大戰的這一刻鐘時間裡,早已悄然布下了藤蔓大陣。
一根根的藤蔓不斷地撕扯著慕元白,不管他走到哪裡,逃到哪裡,都會有藤蔓生長出來,然後對他發動猛烈的進攻。
如今的藤蔓比起王守哲當時在試煉之地時猶要厲害幾分,不僅生長更加迅速,根莖更為粗壯結實,纏繞力也更強。當然,即便如此,它們依舊抵擋不住鋒銳的靈器。
但這些藤蔓卻牽製了慕元白大部分的精力,逼得他不得不連續出手斬斷藤蔓。
在這種情況下,王守哲隨便一劍都有可能傷到他。
“元白兄,你敗了。”
王守哲淡然一笑。
話音落下,他左手持盾,右手持劍,直接向著慕元白殺了過去,劍芒盾防,一招一式,堂堂正正。
不到半刻鐘的功夫,王守哲便一劍斬破了慕元白的護體玄罡,衝擊力震得他倒飛出了擂台。
慕元白悶哼了一聲,腳尖在地上連點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身形。
此刻,他的形象極為狼狽,但他蒼白的臉上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敗了!
他真的敗了!
他竟然敗在一個剛剛靈台鏡一層的學弟身上!
他的臉色倉皇而失落,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失魂落魄。
擂台上,王守哲收起劍盾,對慕元白遙遙拱手“元白兄,承讓承讓。”
事已至此,慕元白也是個灑脫之人。
他苦笑一聲,拱手還禮“守哲老弟,佩服佩服。”
人家是堂堂正正將其擊敗,再來一次,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他就算想不服也不行。
此戰果一出,各陣營自然都是不同的變化。
逍遙峰一脈士氣低落,一個一個把頭都耷拉了起來。
他們的元白師兄敗了。還是敗在了一個長春穀外道學子手上,敗的是毫無脾氣。
這一幕若是發生在逍遙峰上還好一些,可如今他們是來長春穀見識的,最終卻是被長春穀見識了,自然是臉色發燙,羞愧不已。
“元白師兄,沒事的。”王珞秋對這風度翩翩的師兄,印象也是不錯,當即上前勸慰道,“你輸給我四哥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五丫頭聯手都打不贏。”
慕元白一臉無語,你這也算是寬慰?還有,落秋師妹,你四哥哥這麼厲害,怎麼不早點提醒他?
反觀長春穀眾人,卻是一個一個都滿麵潮紅,興奮不已。
原來他們已被踩到了穀底,卻不想一轉眼間又揚到了山頂。如此情緒的劇烈變化,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興奮得難以抑製。
“守哲學弟。”
一群長春穀的學姐們都飛撲上了擂台,開始對王守哲噓寒問暖起來,送飲料的送飲料,遞手絹的遞手絹,順便還給他偷偷摸摸塞點小紙條。
王守哲感覺一股隱約的殺氣暗中襲來,回頭一瞅。卻見不是自己娘子柳若藍,反而是小姨子柳若蕾,在用凶狠的眼神瞪著他。
而娘子柳若藍,卻依舊是一副笑眯眯和藹可親的模樣。
他急忙身形一晃,使出柳絮身法脫身開去,跑回了柳若藍身旁,一副自證清白的模樣。
“娘子,那些學姐們……”
“夫君辛苦了。”柳若藍拿起手帕,乖巧地幫他擦著汗說,“適才在台上,夫君當真是好生威武。學姐們覬覦你的美色,也是正常。”
“呃……”王守哲無語,在沒變身之前,咱們家娘子還是很好說話的。
驀然,正在此時。
錦山師兄撲了過來,激動地大喊“守哲師兄。”
王守哲汗然不已,急忙拱手道“錦山師兄,切勿如此!”
“不不不,正所謂達者為先。你能打敗慕元白,可是給咱們長春穀一脈爭了大臉。”錦山師兄激動得滿臉潮紅,緊緊抓住了王守哲的手,“多少年了,咱們長春穀多少年沒有如此風光了!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彆說叫你一聲師兄了,就算叫你一聲師傅我都行。”
師傅?
呃……彆開玩笑了。
王守哲急忙說“錦山師兄慎言。”
緊接著,他又正色道“長春上人對我有照拂之恩。關鍵時刻,守哲理當出手。”
兩人說話間,又有數十個長春穀弟子們圍了過來,個個都激動得難以自已,嘴裡叫著“守哲師兄”,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看著這一幕,王守哲不由暗忖,這一次出手倒是沒有白出,至少的確給長春上人爭了臉麵。
“守哲師兄,要不帶我們去其他脈見識見識吧?我們還從沒去過其它各峰各穀見識過呢~”一個長春穀弟子提議道。
“這……”
王守哲有些遲疑。
“要不去萬蝶穀見識見識,那裡都是漂亮的學姐。”
“我建議去沅水天湖一脈。”
各個長春穀弟子紛紛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打住,打住!”錦山師兄一臉嚴肅地訓斥他們,“你們少在這裡瞎起哄。”
錦山師兄還是頗有威嚴的。他一開口,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王守哲不由暗讚,這錦山師兄平常猥瑣,關鍵時刻還是挺靠得住的,不飄。
然而,他這個念頭才剛剛在腦海裡升起,就見錦山師兄眉頭一挑,繼續對這一眾學弟學妹們訓斥道“你們的誌氣都太小了!萬蝶穀和沅水天湖有什麼好見識的?
“要去,就去玄冰殿!”
聞言,王守哲腳下一個踉蹌,看向錦山師兄的眼神都不對了。
他收回剛才那句評語。
錦山師兄才是全場最飄的那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