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耕種不易,主要體現在開發不易,灌溉不易,運輸不易等幾點。”王娟言簡意賅道,“先說運輸不易,因為梯田高低交錯,各種運輸成本很高,往往需要人力挑擔。對此我根據家主的指示,在梯田之間修築了彩帶狀洋灰路。如此我們便可以通過牛車馬車,或是人力車來進行運輸。一次性投入雖大,卻能節約長久運輸人力。”
王守哲一看,高低縱橫的梯田之中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水泥路蜿蜒而上,直至梯田頂部。
“此外,家主要求實驗用的單軌運輸車,我也建了一條。”王娟說道,“在梯田最高處有一座絞盤,可用牛力驅動絞盤齒輪,將單軌運輸車拉到最高處。裝滿糧食後,單軌運輸車便能靠自身的力量向下滑落。收成速度方麵,比起普通農田還要快些。”
說話間,王娟還對王守哲露出了崇拜的眼神。真不愧是家主,處處都是奇思妙想。
單軌運輸車是王守哲這些年,要求工匠建造實驗的產品。它不太適合平地,反而適合高地落差之地。在地球上,一些山地果園會用這個。
唯一的問題便是,對鐵的需求極大。哪怕僅僅是建造單軌,也是極為耗鐵。
也是由此。
這些年來,平安鎮一直對外大量采購粗鐵,甚至不惜溢價購買。
平安鎮對粗鐵的需求太大了,處處都要用鐵。
“灌溉方麵呢?”王守哲追問道。
“我們在高處種植大量的蓄水樹,保持一定的水量。此外,還開鑿和用洋灰修葺了蓄水天池。蓄水天池中可對整片梯田進行有效灌溉,多餘的水,也會進入水渠流到河道之中。”王娟說道,“我還想向家主請示,在落鷹峽懸崖頂端,利用其原有凹陷天槽,修築一個大型蓄水天池,並建造空中水渠,聯通所有梯田的蓄水天池。一旦旱季缺水時,我們便能通過在落鷹峽下建造水龍陣,將水抽到落鷹峽頂端。”
這個計劃?
王守哲也是被她吃了一驚,好像手筆有些大吧?這姑娘的腦洞好像比他還大。
不過這姑娘腦子向來很好,也十分用功,文化功底很深厚。
想當初她在幫王璃慈讀書時,王守哲已經領教過了。
顯然她年輕時在族學裡是下了苦功的。
也正是那一次,他進入了王守哲的視野。
“家主。”王娟說道,“我已勘察了大量的地形,並繪製出了初步的圖紙。前期投入雖然巨大,可一旦成功,便能將興盛農莊周圍的坡地丘陵,全部改造成梯田,並解決旱季灌溉問題。”
他最後一句話倒是把王守哲說服了“隻是你整理出一個詳細的計劃,以及初步預算再來找我。”
“是,家主。”王娟的眼神發亮,顯得十分興奮。她覺得自己很幸運,碰到了一個可以將她能力全部發揮出來的家主。
“再整理出一個梯田大麵積開發的計劃。”王守哲吩咐一句。
梯田最大的問題是成本問題,若是種植普通糧食,能種到王氏破產為止。但是倘若種植王氏十九號麥種,長久來看還是有利可圖。
“是家主。”
……
夜間,東海入海口內。
一艘大型海運貨船經過一路風風浪浪,抵達了水勢較為平緩的入海口。
船艙客房內。
王宗昌將賬本最後一點整理妥當,細細檢查後沒了問題。這才伸了一個懶腰,心情有些放鬆下來。
馬上就要抵達東港了,這一次任務的一大半他算是完成了。起身出了船艙,到了船頭透透風。
今日月色明媚,天空中繁星密布。
驀然船艙中傳來一聲怒斥“小鄭,你瘋了,這東西你也敢動。”
“滾,擋我者死!”一個暴戾無比的聲音咆哮道。
“鐺鐺鐺。”
一連串刀劍碰撞的聲音響起。
“你敢你就不怕公子……啊~”慘叫聲響起。
“我要力量,我要報仇。老大,對不起了!”
“我說了,擋我者死。”那聲音咆哮不已。
幾個陳氏的船工,本能地衝了過去。
“砰砰砰!”
他們剛到船艙門口,便倒飛了回來摔倒在甲板上,脖子已被斬開,一命嗚呼了。
從船艙中衝出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他手握著鋼刀滿臉猙獰,眼睛裡更是凶戾而猩紅一片。
他毫不猶豫的向甲板外船舷旁衝去,準備跳入海中。
“父親,妹妹!我得到力量了!”那個青年眼神閃爍著紅光,仿佛有些神誌不清的喊著,“等著,等著!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
此處已經快接近港口了,隻要能逃進海裡,這天下地大任由他去的。
驀然!
一道白色的劍芒,劃破夜色長空向那青年斬去。
那青年狀態雖然古怪,反應卻十分快速,揮刀蕩去。
“鐺!”
一聲重重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青年仿佛撞到了一堵透明的牆,“噔噔噔”倒退了四五步,他猩紅的眼睛有些驚恐地看向來人,嘶吼道“你是誰?竟敢擋我去路。”
一位身穿玄武勁裝的英武青年,手持著寬刃戰劍,麵色陰沉如水道“混賬東西,你殺了人還想跑?快快束手就擒,隨我去東港領罪。”
這位英武青年,自然便是來船頭透透氣的王宗昌了,卻不想竟然被他遇到這一幕。
身為東港陳氏的盟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擋我者死!”猩紅青年瘋狂的咆哮著向王宗昌殺去。
“竟然還敢反抗。”王宗昌麵沉如水,身形略微晃動,在夜色中便如柳絮一般隨風飄蕩。
王氏家傳絕學“柳絮身法”,赫然已被他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手腕一抖,劍芒閃爍而去,正是中正純厚,威力非凡的王氏玄元劍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