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十八歲起便認識錢學安了,知道他是庶子出身,骨子裡自卑感一直很重。有機會娶個世家嫡女為妾,未嘗不是一種補償心理。
“守哲老弟,我也不瞞你。最近錢氏總部的資金調動量很大,我在賬麵上也就能拿出七八十萬乾金。”錢學安被看得渾身發毛,無奈道,“我個人私庫,也能挪個三十萬乾金給老弟,這部分便不需利息了。”
王守哲與錢學安兩人相識於微末,彼此說話倒也不用藏著掖著。
隻是想一想,當年的他們為了三萬乾金便費儘周折,花費無數心思,如今卻張口閉口就是百萬乾金,也是當真叫人唏噓不已。
如今的兩人,都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人物了。
錢學安靠著王守哲,一路為家族立功,地位不斷水漲船高,如今的他已被追為直脈長老,統管隴左郡南六衛商行。
而王守哲,也是借助前錢學安的人脈,以及錢氏商行龐大的渠道賺得是盆滿缽滿,迅速將家族擴充壯大。
如今的王氏跺一跺腳,整個長寧衛都得抖三抖。
隻因王氏的影響力已經遍布整個長寧衛,甚至有逐漸向外擴散的氣象。
“行,一百二十萬就一百二十萬。”王守哲輕鬆自若道,“剩餘的乾金,還是很好籌措的。”
長寧皇甫氏稱霸長寧衛五百載,手中所有的資產都是優質資產。倘若落到王守哲手中,那些資產未來的發展潛力將會更加巨大。
這是王氏打下來的天人家族,王守哲當然不會眼睜睜地讓它落入天人雷氏,或是其他家族手中。
這一口吃的雖然吃力。
但是隻要給王氏十年八年的消化時間,王氏整體的勢力財力,將又會跨入一個新的階層。
此等良機,豈能錯過!
……
兩人正說著話時,正巧房佑安與綠薇小學姐從學宮回來,給王守哲帶來了被洗乾淨後的器靈,順便來探望一下她的好閨蜜柳若藍。
女人之間的友誼來的就是快速,僅僅是一次副本,柳若藍和綠薇小學姐便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好姐妹。
甚至於,柳若藍還做主,以後綠薇小學姐的那些護膚品,洗發膏等等生活物資,王氏全給包了。
如此敗家舉動,讓王守哲唏噓不已。
綠薇小學姐可是一位難得的高端客戶,但凡有新出的高端護膚品,她都是最先購買的那批,平常每一年的消費金額都要達到一兩萬乾金。而其中,王氏付出的成本不過就一千多乾金。
由此可見,女人的錢還是很好賺的。
不過,既然若藍高興,那就由得她去了。
反正,打也是打不過的。
綠薇小學姐可是學宮親傳,又是和錢氏關係最緊密的長春穀親傳,她一來,本來還迫不及待想要回去陪小翠的錢學安,當即就絕口不提回去之事,開始圍著綠薇小學姐團團轉,各種奉承阿諛如同不要錢一般傾瀉而出。
“守哲師弟,聽說你缺錢?”綠薇小學姐在得知了此消息後,主動找到了王守哲,“你也不用多處去籌措了,我身上還有一些,借給你就行了。”
“這個……”饒是王守哲已經第二次被綠薇小學姐用錢砸了,依舊是有些很不適應道,“小學姐,我這缺的可不是小數目。”
他還缺一百萬乾金。就算是處在鼎盛時期的七品世家,想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來也要元氣大傷。綠薇小學姐雖然是親傳弟子,可看看房佑安和陰玉澤就知道了,全副身家也就那麼回事兒。
“不是聽說缺一百萬嗎?”綠薇小學姐眨著無辜的眼睛問道,“莫非你還能缺個幾百萬?再多的話我身上就沒了,不如我寫封信問師尊要一點。”
王守哲頓時無語,百萬乾金在綠薇小學姐眼裡,就是如此輕飄飄嗎?
他的眼神不自覺就看向了一旁喝茶的房佑安。
大家都是親傳弟子,你房佑安為何如此之窮?!
“咳咳咳!”
房佑安差點被一口靈茶嗆死,臉色頗為尷尬。
以隴左郡紫府學宮而言,最能打的自然是玄冰殿一脈,可最能掙錢的,卻是長春穀一脈。
論起賺錢來,玄冰殿一脈的弟子在各峰各穀中,基本是屬於墊底的存在,也就是和雲陽一脈算是難兄難弟。
玄冰殿一脈屬於太能打,心思整天都在如何戰鬥上,還動不動就會受傷,光治療便是一大筆費用。
而雲陽一脈,卻是如閒雲野鶴一般,自由散漫慣了,對物質不是那麼講究。
隻不過令房佑安詫異的是,最近數年雲陽一脈那幾位,好似開始很積極的搶學宮任務做了,幾次三番和玄冰殿弟子為了任務鬨了矛盾。
也不知道雲陽一脈那幾位,腦門子被什麼夾了?
“守哲師弟,你也彆指望佑安師兄能借你什麼錢。”綠薇小學姐嘟囔道,“這一次血巢基地任務攢下的學分,他全部兌換成了進化血脈資質的天材地寶,玄冰殿一脈的弟子本來就窮,現在就更窮了。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麼刺激?”
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王守哲和房佑安麵麵相覷,當然是被你刺激到了。
不過王守哲運氣好的是,他如今才靈台境三重血脈,再想更進一步雖然很難,卻還是很有機會做到的。但房佑安乃是天人境四重靈體,想要覺醒第五重血脈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因此,房佑安的目標恐怕僅僅是四重血脈中等而已。
閒話暫且不提。
有了綠薇小學姐這種豪富支持,王守哲覺得自己被錢砸就被砸吧~
很快。
有了資金支持的王守哲,便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流落在外的皇甫氏資產一一收入囊中,家族的產業就跟吹氣球似的迅速膨脹了起來。
又過得數月。
劫難過後,幸存下來的皇甫氏族人,委托穀涵語將家族中的上品火係主修功法《赤龍真訣》,以及兩部中品功法,五門中品身法和武技,以及數十門下品功法,身法,武技等等,都送到了平安王氏。
這些身法武技功法,全部都是原品,而皇甫氏留下的都是拓印版本。
這也是王守哲為防止皇甫氏族人,用改過的拓印版來糊弄人而提出的條件之一。
熬了那麼久,在長寧衛已經沒有了立錐之地的皇甫氏族人,終於熬不住,向王氏妥協了。
誠如穀涵語所言,若是沒有王守哲點頭,拖家帶口的皇甫氏族人,恐怕很難走得出長寧衛的勢力範圍,也很難平平安安抵達發配流放之地。
有了收獲的王守哲,自然也沒有對殘存的皇甫氏族人再趕儘殺絕。
經過此事。
平安王氏的威望再度拔高一大截,哪怕家族中沒有天人老祖,威望也已經蓋過了長寧徐氏,與長寧雷氏並駕齊驅。
隨後。
長寧衛有條不紊的運作著。
而先前吃得太飽的王氏,也沒有再進行任何大的動作,隻是安安靜靜地消化著,吞噬了天人皇甫氏後的種種好處。
一晃眼,又是數年過去。
此時,距離王守哲穿越之日起,已經過了足足二十年。
大乾昌隆三千一百六十五年——六月初三。
這一日。
乃是平安王氏成立以來,最為重要的一日。
因為,就是在這一日,修為突飛猛進的瓏煙老祖在閉關一年多後,終於突破桎梏,引來了天雷。
曆經重重雷劫之後,瓏煙老祖成功突破成天人境。
從這一天起,平安王氏終於有了自己的天人境老祖。
從今以後,平安王氏便算是真正站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王氏上上下下都是興奮不已,氣氛熱鬨得就跟過年一樣。
與此同時,這個消息也如一陣風一般刮遍了隴左郡南六衛。
為老祖宗舉辦的“天人宴”,也開始了積極的籌辦。
在族人和家將的快馬加鞭之下,一封封天人宴的邀請函便如雪花一般飛送而出,傳遞到了各個世家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