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庭院奇花異卉爭奇鬥豔,庭院樓閣縱橫交錯妙趣橫生,院內又有一池方圓數十畝的水泊,水泊之內養著不少靈魚。
一位身穿蟒袍,頭戴紫金冠的中年男子,正手持紫竹魚竿在釣魚。模樣不算威嚴,反而透著一絲悠閒愜意的姿態。
他一見到王守哲兩人,也不用吳忠介紹,而是笑著主動招呼道“這兩位青年才俊,便是長春、冰瀾兩位上人的得意天驕弟子,王守哲與王瓏煙了吧?快快快過來坐下喝茶。”
短短的時間內,王守哲與王瓏煙的一些相關類情報,顯然已被關注了一遍。
紫府學宮天驕,地位的確不凡,走到哪裡都會受人尊敬和奉承,但這不包括郡王府內。
堂堂鎮左王本就是紫府鏡修士,而且還是大乾封王,地位何等尊崇?學宮親傳雖然不凡,卻也遠不能與之相比。
之所以能讓郡王殿下如此禮遇,除了守哲瓏煙兩人本身卓絕不凡之外,多半還是看在兩位上人麵子上。尤其是王守哲持有長春令而至,明顯是長春在請他賣個麵子。
不過,哪怕郡王殿下不擺架子,顯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王守哲與瓏煙老祖,依舊是持晚輩態度,恭恭敬敬地拜見了郡王。
彆看郡王吳殿山僅是中年人模樣,可實際歲數已是五六百歲,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豈能隨意怠慢?
依足禮數後。
郡王就在這庭院水泊邊,請兩人小小晚宴。
宴席上沒有什麼龍肝鳳膽,隻有一些尋常靈物佳肴,廚工十分精致細膩,端得令人胃口大開。
吳殿山本是賣個麵子給長春上人,卻不曾想隨口與王守哲交談,竟發現他思緒極為機敏,且見識非凡。一些隨口言之,卻顯現出思緒的彆具一格,每每都能讓吳殿山都覺得頗有些啟發。
“有趣有趣,小友對世事之見解,當真是角度犀利,卻又妙不可言。”郡王吳殿山爽朗的大笑不已。
宴過半席之後,吳殿山是愈發地欣賞起這個小輩了,難怪情報上所言,王氏能從短短二十年間從一個落魄九品晉升為七品。
“郡王喜愛釣魚?”王守哲觀察過幾次,這郡王吳殿山似乎頗愛釣魚,幾次引用過釣魚相關的典故。
“隻是閒暇無事玩玩,守哲你年齡小不懂,人活了五百多歲後,什麼事情都嘗試遍了,逐漸便什麼都不感興趣了。”郡王吳殿山說道,“我得省著點兒玩,就怕玩膩了之後,再難尋到樂子。守哲莫非也喜歡釣魚?”
上輩子倒是喜歡過,隻是這輩子很少玩了。
“並非喜歡,隻是我王氏居於安江之畔,每年都會有一些魚獲。”王守哲在儲物戒上一抹,手中多出了一根七尺長的古怪魚竿,“此釣魚竿,乃是守哲平日閒暇之作,請郡王指正一番。”
“此杆如此之短,竟然還有一些精鐵圈,下麵那紡紗輪又是何物?”郡王吳殿山一下子來了興致,拿過釣竿嘖嘖稱奇不已,“本王活了那麼久,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魚竿,守哲,此物又有何講究?”
“此杆名為路亞。”王守哲如實道,“專釣那些性情凶猛的捕食性靈魚,為打造這根魚竿,竿材采用了五千年年份的紫檀竹老稍,魚線更是求購的六階靈蟲九幽冰魄蠶蠶絲,纏繞三十二股製成。隻要不超過四階的靈魚,都很難掙斷。郡王您看,路亞魚餌與普通魚竿魚餌不同……”
“竟是假餌……”
“沒錯,因為垂釣本質不同。普通垂釣那是守釣,而路亞卻需要主動出……”
如此,令吳殿山嘖嘖稱奇不已,直呼有趣,迫不及待的要去嘗試一番了。
一旁的瓏煙老祖頗為無語,守哲這孩子,還真是什麼人都能攀得上。
……
時間一晃,又是數日之後。
因丹鼎上人如閒雲野鶴一般,在郡城內並無居所。因此,他這一次的收徒大會放在了郡城內最大的煉丹坊——天元丹坊之中。
擇徒日期這一日,報名者無數,都是從郡城各衛匆匆趕至,為求這一份機緣。
這其中,有世家大族的子弟,有九品末流家族子弟,還有許許多多不入流家族和散修們,都來碰碰運氣。仿佛隻要能被丹鼎上人看中,收作弟子的話,便是能平步青雲了。
天元丹坊之外,人山人海。
王氏七公子王守業,以及一位俏麗美人兒擠在人群之中,好不容易報上了命,拿到了一個考試號牌,可上麵卻寫著三百九十六號。
這讓他不由苦笑了起來,如此眾多的競爭者,怕是彆連初試都通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