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安業,就不給了。這小夥子無量寶戒中裝的錢,就連王守哲都摸不清究竟有多少。給他個一萬兩萬乾金,純粹就是在侮辱他。
十幾歲的年紀,正是最不肯安分的時候。
果不其然,才不過第二日,三小隻就耐不住寂寞,出去逛帝都了。
對此,大乾王氏自然十分重視,除了讓王安南相陪之外,還安排了一位紫府境的長老在暗中照看。
至於王守哲,這一次來帝都可不是為了玩的。
這次來,他有好幾件大事要做,其中第一樁,便是為家族尋找一門修煉用的真法。
所謂“真法”,指的便是能直指神通境的修行功法。譬如珞秋和璃慈倆丫頭修行的《琉璃明王真法》,便是真法傳承。
如今的王氏的財富,底蘊各方麵都有顯著增長,族內大天驕的數量更是呈現出了井噴之勢,瓏煙老祖和若藍的血脈資質更是都達到了先天靈體級。
憑她們這等強大的資質以及如今的修為,突破到紫府境,也就三四十年的事。
上品功法隻能修煉到突破紫府境,若是沒有合適的真法,等她們晉升紫府境之後,便無法再繼續修煉了。
即便用原來的功法繼續修行,修行速度也會變得奇慢無比。
所以,他必須儘快弄到一部傳承真法。
然而,真法傳承,在任何一個家族,亦或者勢力之中,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等閒絕不會對外傳承。
王守哲不過是紫府學宮的外道親傳,得以被授權修煉《長春真訣》這等上品功法已是極限,要想修煉完整的真法,需得正經的加入聖地。
但是哪怕是淩雲聖地,也僅僅擁有九部完整的真法,聖地九脈,也正是由此而來。
除了淩雲聖地之外,大乾皇室是擁有真法傳承最多的一個世家,卻也僅僅擁有八部真法。
好在大乾王氏也是底蘊悠久的古老家族,據說族內擁有兩部真法傳承。
王守哲思來想去,覺得從大乾王氏獲得真法傳承,這一條路徑乃是最為便捷的,因此率先來試一試。
……
一個時辰後。
一片生機盎然的玉竹林中,王守哲與宇昌家主對席而坐,喝著靈茶。
宇昌家主表情嚴肅,神色略有些為難“守哲你可知道,對任何一個上三品世家來說,真法的傳承都是重中之重。”
“此事,雖然比不上皇室的帝子之爭,淩雲聖地的聖子之爭,卻也不是每一個族人想修煉就能修煉的。”
“宇昌家主。”王守哲淡定地笑問道,“我長寧王氏雖然隻是王氏支脈,身體裡卻也流淌著開族先祖‘定玄老祖’的血脈。總不至於讓老祖宗優秀的血脈傳承人,沒有真法可修吧?”
聖地雖然也是一條路,但總不能家族人人都去走聖地之路吧?
“這自然是不能。”宇昌家主急忙搖頭,“隻是以前,此事尚未有過先例,我也不敢做主。不如這樣,咱們略等幾日,等老祖宗出關後再論此事?”
“先前守哲來信時,我已經想辦法通知老祖宗了。算算日子,應該這幾日就會出關了。屆時,老祖宗會帶著守哲你們幾個祭拜王氏先祖們。”
“對了~”說到這裡,王宇昌又想起了一事,“守哲你上次來信時說起,當初神武皇朝時期的第七軍團長,乃是叫‘王傳武’?那是一位淩虛巔峰的大人物?可我翻遍家族史料,發現王氏的曆史傳承至多也就能追溯到一萬五千多年前,再往前就模糊不清了。守哲發現的這個史料,算是挖掘出了咱們王氏真正的傳承來曆,當真是大功一件啊。”
“等我將傳承紀要完善一番之後,再親自跑一趟仙朝,與幾個同宗家族碰碰麵,商討一下為傳武先祖建宗祠等事宜。”
“這可是大事情,傳武老祖若是英靈尚在,定會為子孫後代的繁榮昌盛而欣慰不已。”王守哲的表情也極為嚴肅,鄭重道,“一切辛苦宇昌家主了。”
宇昌家主笑了“都是自家老祖宗的事情,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說罷,兩人相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
大人出差是為了辦正事,小孩們出遠門,主要活動自然就是玩了。
有王安南這個熟門熟路的地頭蛇在,王安業等人倒是玩得十分開心,而且還不怕人欺負。畢竟,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同齡人中王安南幾乎誰都不怕。
至於以大欺小之類,在上京城是很少會發生的。畢竟,年輕的同齡人互相鬥毆,那叫打鬨,即便打輸了也是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但若是以大欺小……誰家還沒有長輩來著?真鬨將起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王安南一開始很不願意帶著小屁孩兒玩,尤其是不願意帶王安業。他感覺那小子歲數不大,譜卻不小。
但是沒過半天,他就覺得很香。
因為他發現王安業有兩個不太好的好習慣。
第一,他買東西喜歡一買一堆,而且人人都有份兒。元寶小說
第二,王安業有胡亂打賞的壞毛病。買件衣服要打賞,路邊看到個乞丐也要打賞,人家說兩句好話也要打賞。
王安南鞍前馬後伺候著小七少爺,自然也沒有少被打賞。賞得越多,他自然也就伺候得更加賣力,而他越是賣力,被打賞得自然也就越多。
王安南很愉快的發現,自己進入到了一個良性循環中,為安業跑起腿來自然也就越發地心甘情願起來。
“小七你肚子餓了吧,哥哥帶你去上京城最好的酒樓——【萬肴樓】。這一頓你安南哥哥請客。”王安南的錢包愈發鼓脹後,自信心也開始膨脹,拍著胸脯一副義氣深重的模樣。
“多謝安南哥哥。”王安業微微一禮,感謝道。
他就是如此懂得感恩的性格。旁人對他好,他能百倍奉還。
“安南侄兒,不對吧?”王瓔璿卻是疑惑道,“我可是聽說,如今上京城最火的酒樓叫【白雲樓】。”
一提起白雲樓,王安南的臉都黑成墨了。
就在那白雲樓中,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經曆了兩次大型社死現場,簡直不堪回首。
那地方,已經成為了他這一輩子的噩夢。
“白雲樓那是炒作,靠著炒出來的名氣抬高菜價,黑心腸得很。”王安南振振有詞地說著,“我們上京城本地人都知道,那就是坑人的酒樓,衡郡王的刀太鋒利了。”
“那就算了。”王安業皺了皺眉頭,“那就去萬肴樓嘗一嘗吧。”
雖然他不缺錢,可也不喜歡被當肥羊宰。
“好嘞~小七,瓔璿姑姑,璃瓏姑奶奶你們跟我來。”王安南暗鬆一口惡氣,總算躲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這口氣徹底鬆下來。
驀地。
旁邊就傳來了一個少女清脆好聽的聲音“王安南,你這番話我回頭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衡郡王,看他老人家怎麼收拾你。”
王安南一聽臉都白了,倒吸著冷氣看向來人“是你!吳雪凝!”
“要叫我雪凝小郡主。”那聲音不滿道。
王璿凝,王璃瓏,王安業三人順著王安南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一個氣質不俗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看上去也就比王安業和王瓔璿大了兩三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精致華貴的衣裙,一舉一動中都透著股天然的貴氣,卻因為眉眼生得格外靈動,並不顯得盛氣淩人,反而有幾分古靈精怪。
來人,赫然是上京城赫赫有名的“十大傑出青年”,排名第二的吳雪凝。
此時的她比起小兩年前,身材明顯長高了許多,已經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出落成了一個小美人兒了。
在她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個懷裡抱著劍,氣息內斂穩健的青年。
他穿著一身青衫,生得也是器宇軒昂,氣質不俗,周身更似有清風環繞,頗有種清風朗月般的飄逸之感。
這青年,毫無意外,自然又是被吳雪凝硬拉著出門的吳誌行了。
此刻,吳誌行的臉色卻是有些發苦。
被雪凝小姑奶奶抓出來陪逛街,已經是件苦差事了,如今她老人家又要惹是生非……
王安南吹個牛皮而已,和他計較作甚?
我吳誌行就隻是想安安靜靜地修煉而已,怎麼就那麼難呢?
“喂,那幾個小孩子,唔,還有那條……龍……!”吳雪凝說道,“你們千萬彆上王安南的當,萬肴樓的菜品比白雲樓差多了。”
“小七,她和白雲樓老板都是皇族,心自然是偏的,說話沒公信力,還是去萬肴樓吧。”王安南不想理吳雪凝,拉著王安業就走。
“等等!王安南,你不就是在白雲樓被社死了兩次嗎?要怪,隻能怪你們家那個王璃瑤不給你麵子,何必遷怒於白雲樓呢?”吳雪凝不滿地說道,“你去哪裡吃我不管,但是不能對外詆毀白雲樓。”
“和我家璃瑤姑奶奶沒關係。”王安南臉黑不已,“我純粹就是覺得白雲樓的菜不好吃。怎麼,你們皇室現在這麼牛了?開個酒樓,旁人都不能說一句不好了?”
大乾王氏被穿小鞋穿了三千多年,要說對皇室沒有一點怨念,那是不可能的。當年王氏的定玄老祖,可是紫薇玄都大帝的左膀右臂,一起打下的江山。
“哼~也行,你現在有王璃瑤撐腰了,膽子愈發肥了。等我修煉有成後,定會再次於白雲樓約戰王璃瑤,屆時再請你嘗嘗白玉樓的菜。”吳雪凝臉色有些不爽,環抱著雙手冷笑道,“到時候,你一定會收回今天的話。”
可她話音剛落。
王安南旁邊一直未說話的王瓔璿卻是不爽了,跳出來插著腰嘲諷道“喂喂~你算那根蔥啊?屁大點的毛丫頭,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雖然我家璃瑤姑姑的實力也就那樣,可也不是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想踩就能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