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儘力給你收集材料,不過一些特殊材料需要花時間,很難一次集齊。”姚成超斟酌了一番後說,“還有,不準再以小狼崽子說事兒,自個兒問大帝去拿。”
“那是兩碼事。這筆材料的價格上,我已經給姚氏預留了合理利潤。”王守哲淡然道,“除非成超兄願意將利潤去掉……”
“得,我還是再去找大帝吧。”姚成超將單子一收,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道,“守哲老弟,你這開飯了沒?你那兩個美廚娘,今兒個給你做啥好吃的了?”
“……”
王守哲和安郡王。
……
拙政閣。
隆昌大帝懶洋洋地半躺著。
一旁,德順親王取代了老姚的位置,親自侍奉在一旁,什麼斟茶遞水,敲背捶腿,一連串阿諛奉承的好話不要錢般地狂轟濫炸。
把大帝侍奉的舒舒服服,直歎德順小子現在變得孝順了,比年輕的時候會說話了。
惹得老姚白眼不斷。德順親王你這也忒能占位置了,連老太監的工作都搶?要不,你也索性割了,我老姚的位置讓給你德順?
另外一邊,以孟元白為首的一眾三才司、刑律司、和監察司的成員,正在給大帝彙報最近一係列案件的調查結果。
“如此說來,王氏竟然真的沒有在稅收上做文章?”隆昌大帝的眼神也略有詫異。
“啟稟殿下。”孟元白回話道,“我們動用了大量有經驗的稅務官,查賬官,將王氏近數十年來的賬目,以及各路資產都查的清清楚楚。發現長寧王氏非但不曾有偷稅漏稅,反而還會在稅量上富裕一些。”
“此外,王氏也經常會耗費巨資,進行長寧衛甚至是南六衛的水利、官道等等等設施建造。”
“陛下,長寧王氏可真是世家之表率。”德順親王在一旁幫大帝敲著背,讒言說道,“我倒是覺得,當對王氏嘉獎表彰,以鼓勵其他世家效仿之。”
雖是讒言,可隆昌大帝也是覺得頗有道理,點頭說“的確應該大肆表彰,回頭擬一道旨,表彰王守哲的同時讓他參與下一次的大朝會。”
一說起王守哲,隆昌大帝真的是心情複雜而一言難儘,他打心底期盼著能和他見一麵,卻又因為自己豪言壯語過,拉不下老臉下旨召見。
更可惡的是,那家夥幾次三番忽略了他的暗示……
隨著事件的發展,隆昌大帝對王守哲的好奇心已經著實難以遏製了,索性借著表彰之旨意,讓他參與大朝會。即不違背了他堅決不召見的豪言,同時也能在大朝會上見一見王守哲。
他是何等三頭六臂,動不動就能弄出點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陛下,王氏唯一的疑點就是,他們對鐵礦等需求極其旺盛。”孟元白補充說明著,“雖然他們每一筆賬目都清清楚楚,說明那些鐵用在了哪裡。但是房子內,路基內,城牆關隘內……咱們也不好去扒了查驗吧?”
也正是因為王氏有這一個疑點,才引得查稅一眾人,一覺察到“走私的”異樣,一下子有種“恍然大悟”,認定王氏就是幕後走私者的緣由。
“這一點,朕在大朝會上親自問一下王守哲。”隆昌大帝一錘定音,轉而又問,“趙誌坤走私一案已經徹底查明白了麼?可有牽連彆人,例如趙氏,或是承嗣……”
“啟稟陛下,目前所有的人證,物證和旁證,都隻能證明與趙誌坤和失蹤的趙奎有關。並無證據可以證明趙氏牽連其中,也無證據證明承嗣殿下參與其中。”孟元白實事求是地說道。
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程度了,孟元白一眾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隻有八個字,“不偏不倚公事公辦”,如此才不會行差踏錯。
“陛下,雖然沒證據,卻不代表他沒參與吧?”德順親王又開始諫讒言,“聽說康郡王已經從域外戰場火速趕回了,不如讓孟元白去審訊一番?”
“無憑無據,如何去審訊?就憑你們安郡王一脈在坊間散布的謠言麼?”隆昌大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朕雖然老了,卻還沒糊塗呢。回頭叫你們的人收一收,這場彼此潑臟水的鬨劇可以停下了。”
“是是是。”德順親王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既如此,那孟愛卿還是要協助承嗣證明清白,平息一下坊間謠言,畢竟承嗣是準帝子,這麼鬨下去不好聽。”隆昌大帝揮手說,“去吧。”
“是,陛下。”孟元白等人退去。
……
之後。
隨著康郡王的回歸,三才司、刑律司、監察司三司奉命協助其平息“謠言”,那些曾經對康郡王不利的謠言,在短短時間內便迅速偃旗息鼓了。
坊間取而代之的,是又開始對“鐵膽忠君趙誌坤”的唾罵。
說什麼明明是趙誌坤自己為了還賭債而走私通敵,被抓獲後居然還死不悔改,試圖拉康郡王殿下下水,以減輕自己的罪名,遮掩趙氏的醜惡,混淆吃瓜群眾們的視聽。
虧得經過三司會審結果公布之後,康郡王殿下親自出麵演講,以一番聲淚俱下,慷慨激昂的陳詞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原來康郡王殿下一直在域外戰場浴血奮戰,奮勇殺敵,為人類抵禦外敵,為大乾爭光添彩,卻被大後方的隊友拉後腿,不得不暫停已經即將獲勝的戰事,回歸上京城,以洗刷自己的冤屈。
一時間,“沉冤得雪康郡王”“戰場軍神吳承嗣”“大乾俊傑楷模”等等名頭,開始在歸龍城內,迅速流傳了起來。
提起“忠君愛國康郡王”之時,人人都豎起大拇指稱讚不已。
一時間,康郡王的聲望蹭蹭蹭地飆升。
隻可惜,正在為洗刷了嫌疑而高興的康郡王,卻不料,卻是一腳踏進了陷阱之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