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乾隆昌曆三千兩百九十五年初春。
距離王安業成親,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十年。
王氏主宅平安鎮。
這裡地理環境相對不錯。
它三麵環山一麵臨江,臨江一側東西方向蜿蜒一百三十多裡,南北最寬處約八十餘裡,在地圖上好似一個鵝蛋形狀。
按照地球計算麵積的方式,約為一千七百平方公裡左右。雖然名義上是一個鎮,但比前世著名城市xg的土地麵積還大不少。
如今這一片區域,都已經被王氏用置換等方式,徹底成為了王氏主宅私域環境。
曾經的定蒲渡口,如今成為了王氏私域對外置換物資和接待的窗口,繁忙的就像是一個商業中心。隻是非邀請的話,則是不準私自進入王氏的私域領地。
王氏族人感情深厚的珠薇湖,沿湖已經改建擴建,悉數成為了王氏主宅基地,以應對家族逐漸膨脹的人
王氏經曆了一次巨大的災難後,到了守字輩那一代,男丁僅有九人。
但是隨著家族進入平穩發展期後,在王守哲鼓勵生育下,一代一代的族人繁衍開來,王氏的人口得到了幾何式的暴增,光是室字輩一代的男丁,已經不下於數十人。
而到了安字輩和寧字輩,數量自然更多。尤其是寧字輩,未來的數量更是會破百。
就在珠薇湖畔南麵的回水灣處,有一座臨湖而建的院落,院落門口掛著寧曦小屋的牌匾,那四個字雖然略微稚嫩,卻筆觸似鋒,透著一股年輕而銳氣十足的張揚。
這字,正是王氏第十一代寧字輩的王寧晞,在十二歲時第一次獨居之時所寫。
王寧晞在寧字輩排行四十七,父親乃是王氏嫡脈的王安信,母親乃是三品世家公冶氏的嫡脈小姐公冶芊芊。
說起王安信,他在王氏嫡脈中雖然不如同胞哥哥王安業那般集天地寵愛於一身,卻依舊是一個光彩奪目天才俊傑。
爾後出於家族的未來發展,被安排上了與大乾公冶氏聯姻。婚後經過一些年雞飛狗跳的日子後,兩人誕下了長子王寧晞。
王寧晞從小就展現出了聰慧過人的才能,隱隱已經能感受到他血脈的非同尋常,八歲時通過測靈台測出了上品丙等的元水血脈資質。
起步便如此高的血脈資質,哪怕是在人才濟濟的王氏內部也不多見,而且覺醒的還是和祖奶奶柳若藍一樣的元水血脈,並受到柳若藍格外的關注。
自然而然的,王寧晞被直接列入到了第二培養序列之中,各種提升血脈的資源優先供應。
而王寧晞自己也十分爭氣,非但修煉一道上遙遙領先大部分同齡人,連學習成績和品德修行也是十分優秀,僅僅十三歲末就達到了煉氣境巔峰。
文武並進之下,隻要不出意外,未來必定是王氏的棟梁之一。
然而就在他剛剛到達十四歲,最為意氣風發之時出現了意外。那一次,他在充分準備之後,由父親王安信的護法下衝擊靈台境時竟然衝關失敗了。
對於大天驕而言,衝擊靈台境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自然的事情,衝關失敗是想都沒想到過的結局。
而且倘若僅僅是衝關失敗,那不過是損失數年時間重新去溫養受損靈台和經脈,大不了就是延後幾年而已,但是偏生他這一次的衝關失敗絕非尋常,而是體內另外一股離火血脈在衝關時崛起,與元水血脈形成了劇烈的衝突。
若非王安信警覺及時,發出了求救信號,王守哲和王璃仙親自出手穩住了王寧晞的血脈,保不齊王寧晞當時就得爆體而亡。
可即便如此,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的血脈在他體內沸騰,也造成了他的經脈斷裂受損和堵塞非常嚴重。隻要一修煉,兩種元水與離火兩種血脈就會劇烈爭鬥,傷上加傷。
最終,寄居王氏養老的隆昌大帝親自出手,以通天徹地的手段將其兩股血脈都鎮壓封印。
如此,王寧晞雖然被救了回來,卻變成了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材”,往昔的天才光環徹底崩散。
一晃眼間,王寧晞已經十六歲了。
寧曦小屋的臨水書房外,湖波蕩漾,春水乍暖,一群綠頭靈鴨在湖畔歡快地遊耍著。
氣質“文弱”的王寧晞,已經長成了一名俊俏的小郎君。
他正在伏案唰唰唰地書寫著一封信件,相比於他十二歲時字跡的稚嫩又朝氣鋒銳。此時此刻,他的字變得靈動而清秀,隻是筆觸之間卻有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霾。
尤其是信件抬頭上寫著三個字“退婚書”,更是讓這份信件透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也是難怪,當初的王寧晞是何等風雲少年,十歲稚齡之時,就被很多世家看中。便是連皇室中,都有一些長輩們看中王寧晞。
不過,宇文氏的碧蓮夫人向來嗅覺敏銳,帶著火狐老祖天天纏著王守哲。一副你不答應,老娘就天天住你家不走的樣子。
最終,她成功地將上官氏的嫡女送上了王氏的船。當然,這也是因為上官氏那位小姑娘也是種種不俗,能配得上王寧晞,王守哲才答應下來的。
卻不曾想,造化弄人。
“少爺。”一名和王寧晞年紀差不多的小廝王吉,臉色死灰般地苦苦勸道,“您可不能私自退婚啊,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怕是會打死你。”
模樣俊俏的王寧晞卻是淡定如常道“我現在斷裂堵塞,氣海被封,連你這個區區煉氣境四層的小廝都打不過,如此殘軀,硬拖著人家上官小姐,誤人家終身實屬無賴。父親若是因此打我,便由得他打吧。”
其實最初之時,他還對自己“病況”抱有希望,但是隨著老祖爺爺和璃仙太奶奶相繼出手,兩年下來也找不出辦法救他。
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問題很難解決。
“可是……”王吉不解道,“若是錯過了上官小姐,您還能再娶到其他世家優秀的小姐麼?”
王寧晞無奈地笑了笑“王吉,我這一副殘軀,娶誰家女孩子都是害人了人家。反正爹娘還年輕,再多生幾個便是。”
“那,您怎麼辦?”王吉的神色黯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