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慈師姐啊。”章懷秉看著亟冰聖地被搞得雞飛狗跳,不由得感慨萬分,“你們東乾人,都這麼虎的麼?”
“那是當然。”王璃慈一臉自傲道,“以後碰到我們東乾人,可得注意點兒,保不齊就會碰到厲害角色。”
冰瀾真人不是說她出身仙朝麼,也能算是東乾人?
王瓔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卻把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後。算了,不管了。反正冰瀾真人是在東乾變得這麼厲害的,這一點總沒錯。
“說得好有道理。”章懷秉卻沒想那麼多,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句話。
以後碰到東乾人,凡事先禮讓三分。
“你杵在這裡做什麼?”這時候,王璃慈忽而感覺到了不對,側目看他,“你沒看到你師尊正焦頭爛額嗎?你不去幫他想想辦法?”
“我還是個不到兩百歲的孩子,又打不過冰瀾真人,我能有什麼辦法?”章懷秉聳了聳肩,一臉無語道,“不過說起來,那個玉曜真人真不是東西,太卑鄙無恥了。要不是他當年不做人,這位冰瀾真人肯定不會如此過火。我還是老老實實吃瓜吧。”
兩百歲的孩子?
王璃慈和王瓔璿都對他側目不已。
“兄台,這麼說咱們倆年齡差不多大啊。”王宗盛聽到這話,忍不住埋汰了他一句,“怎麼都這把年紀了,你還連個老婆和孩子都沒有?我可告訴你,找老婆要趁早。你看看我,連玄孫都一大堆了。”
說這話時,王宗盛還拉著他老婆周文芳的小手。
看那兩人甜甜蜜蜜的樣子,簡直恨不能整天粘在一起。
這周文芳乃是隴左周氏的嫡次女,因資質不錯拜入了隴左學宮,爾後和王宗盛自由戀愛結了婚,王氏和隴左周氏也就成為了親家。
也是由此,兩家在服裝業上聯合經營,如今這產業倒是頗成氣候,業務也已經擴展到仙朝來了。
“結婚早有什麼好的?”章懷秉一臉不敢苟同,傲然道,“我可是絕世天驕,在仙宮的地位等同於仙朝的幾位公主,是有可能繼承整個仙宮的。聽說綏雲公主都五百多歲了,還沒成親呢,我著什麼急?”
“絕世天驕啊,這還是挺厲害的。”王宗盛微微有些羨慕,“我倒是距離絕世還有一丟丟距離。不過師尊說了,讓我壓一壓修為,先彆突破到紫府境。她準備要完這一波資源後,再想辦法幫我提一提血脈。”
“?”章懷秉一臉錯愕,“你也準備衝絕世?”
“是啊。”王宗盛一臉無辜,“這年頭,沒有個絕世血脈,好像都沒法出來見人了,唉~~”
章懷秉臉龐抽搐了幾下。
在此之前,除了已經修成淩虛境的大佬,整個仙宮也就隻有三個青年俊傑是真正的絕世血脈,也就是在繼承寶典前便是絕世資質。
他章懷秉便是其中一個,一直以來他都挺為此而驕傲的。
隻是王璃慈和王瓔璿來了後,逐漸讓他覺得絕世也就那麼回事。可聽王宗盛這小子的口氣,怎麼感覺絕世都快變成標配了?
這世界,什麼時候內卷到這種程度了?
就在他們聊天之際。
冰瀾真人已經盯上了第五個神通真人了。
這是現場最後一個神通真人了。顯然,她是準備將亟冰聖地留守的神通之人打一個對穿。
亟冰聖地的神通真人自然不會隻有五個。但亟冰聖地作為仙宮一脈,大多數中堅力量如今都在域外戰場上,聖地內留守的強者數量連一半都不到。
但即便如此,真要被冰瀾真人打了個對穿,亟冰聖地依舊會成為一個笑柄。
事已至此。
霜燃真君再也坐不住了。
他厚著臉皮道“冰瀾,你莫要再胡鬨了。”
說罷,他廣袖一揮,一道凜冽的玄氣便呼嘯而出,化為一隻玄冰巨掌拍向冰瀾真人,試圖將她逼退。
豈料,冰瀾真人性子剛烈,麵對霜燃真君那一掌,竟是絲毫不退,反而硬碰硬地迎了上去。
瞬時間,她血脈沸騰,整個人的氣勢都在一瞬間拔升到了頂峰。
一條巨大的龍形虛影驀然出現在她身後。
那是一條張牙舞爪的冰龍,玉角金瞳,一身的鱗甲仿佛由冰雪雕琢而成,霸道威嚴。陣陣高亢的龍吟自虛影中傳出,仿佛自亙古而來,散發出了無儘威勢。
法相虛影加成之下,她整個人的氣質都仿佛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如墨發絲染上了一抹冰雪之色,一雙深邃雙瞳中也驀然迸射出了道道金光。
下一刻。
冰魄劍揚起,凜冽的劍意縱橫而出,直接便朝那呼嘯而來的掌印硬碰硬懟了上去。
“轟!”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劍意與掌印雙雙碎裂,劇烈的能量波震得低階的圍觀群眾們都被掀翻,聲浪延綿不絕地傳出去了十數裡外。
冰瀾真人渾身一震,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
不過,她的情緒卻十分亢奮。
這可是硬扛了淩虛修士的一擊,哪怕霜燃真君這一擊十分隨性,並沒有全力以赴,也足夠令她自豪了。
“你這丫頭。”霜燃真君瞪了她一眼,“這脾氣也太剛了。”
冰瀾真人抹了把嘴角的血絲,正要說些什麼。
正在此時。
一道霞光從天而降。
無儘靈氣自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眨眼間便在霞光中凝聚成了一道仙姿飄飄的白衣人影。
這人影,赫然是當代仙宮之主,淩軒仙尊。
很顯然,他這是得到消息特意趕過來調停的。不過,哪怕是倉促間趕來,他周身的氣息依舊磅礴而浩瀚,威勢懾人。
“參見仙尊。”
眾人臉色一變,連忙齊齊躬身行禮。
仙尊負手而立,隨意朝眾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必多禮,隨即無語地看向霜燃真君“霜燃,你也是有些為老不尊,竟然和一個剛晉升神通境的丫頭動起手來。”
冰瀾真人在王氏眼裡,那是前輩和長輩,但是在仙尊眼裡,還真就是一個年輕的小丫頭。
“啟稟仙尊,咳咳。”霜燃真君尷尬拱手,“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你呀,著實太護短了。”仙尊瞪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了冰瀾真人道,“冰瀾,你的事情本尊已經知曉。你放心,這件事情仙宮會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仙尊主持公道。”
冰瀾真人這時候也老實了,收斂了神色抬手行禮。
仙尊威嚴的目光落在了玉曜真人身上“玉曜,冰瀾真人對你的指控可是屬實?我建議你還是如實招來,我還能向冰瀾求個情從輕發落。否則本尊立即調動真身回來,用問心仙術來審訊你,你仍是得說出實話。隻是到了那等情況,你的下場隻會更糟。”
玉曜真人已經被打成了重傷,跑也跑不掉,反抗更是不敢,隻剩下了滿臉的頹然和絕望。
如果冰瀾隻是一個小小的神通境,仙尊絕無可能冒大風險將真身調回。
可如今冰瀾展現出來的實力、潛力,甚至已經足夠單開一脈聖地,這對仙宮來說就太重要了。
對仙宮來說,她比絕大多數淩虛境還要值錢,因為那些淩虛境都是背靠仙宮,一口一個喂出來的。而冰瀾,那等於是帶著巨額投資加入仙宮。
時至此時,玉曜真人自然明白,今日自己是絕對蒙混不過去了,隻得“噗嗵”一聲跪下“弟子,弟子的確做過,還請仙尊念在弟子這些年來的功勳份上,從輕發落。”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萬萬沒想到,玉曜真人竟然真乾過如此卑劣無恥之事。
“哼!”
仙尊也是失望不已。
他怒哼了一聲,不再看玉曜真人,轉而看向冰瀾,滿臉和藹道“冰瀾啊,老夫向你求個情,能不能給玉曜真人一個去域外戰場炮灰營將功贖罪的機會?畢竟他怎麼說都是一份神通境戰力。”
換做以前,仙尊還不一定會如此求情。隻是如今的域外戰場……唉~~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力。
“仙尊,冰瀾也是時常去域外戰場立功,知曉如今的局勢。仙尊的顧慮我明白。”冰瀾真人微蹙著眉,“不過,當年之事終究是我心中難以邁過去的一個坎……但是仙尊麵子又不能不給。這樣吧,把分家的家當提高到三成五,我就原諒玉曜師兄了。”
仙尊表情一滯。
冰瀾這副臭不要臉的腔調,怎麼感覺好像有點熟悉?
難不成,這就是東乾風格?
憋了好半天後,仙尊才道“行,隻要你分家後彆搞獨立,仍舊統一接受仙宮的管轄和調度,我便做主分你三成五!”
“仙尊,這哪行啊?”霜燃真君嘶了一聲,心頭是割肉般的疼,“我們亟冰聖地弟子眾多,貿然分走三成五的資源,怕是會影響弟子們將來的成長。”
“連弟子一起分給本座不就行了?”冰瀾真人顯然早有預案,立刻道,“霜燃真君,你格局得大一點,視野要再開闊一點。咱們都是仙宮弟子,都是家人,都是為人族做貢獻,何必如此斤斤計較?”
誰跟你是家人啊?你這都要分家了!
霜燃真君差點吐血,剛待說話時,仙尊卻說道“沒錯,霜燃你就是差點點格局。多給冰瀾點家當又如何?這樣可以讓她新創的聖地快速成長,早日成為人族的頂梁柱之一。這個事情,本尊做主同意了。”
“拜謝仙尊。”
冰瀾真人大喜,同時心中也是忍不住暗自嘀咕。
守哲那小子雖然奸詐狡猾,不太討喜,但不得不說,他這一招是真的有用。
一開始她還有些抗拒,怕自己太像潑婦,有損在弟子們心目中的形象。但現在看來,守哲的話倒是話糙理不糙。
有些事兒你不鬨上一鬨,人家就不會把你當回事兒,說不定拿個三瓜兩棗就把你打發了。如今事情鬨大了,仙尊到場了,果然好解決多了。
“對了,冰瀾你要開創聖地,想好地址在哪裡了麼?”仙尊關心地問了一句。
“想好了。就在北荒冰原,那裡氣候比較適合我的【冰魄聖地】。”冰瀾真人說道。
“北荒冰原啊?似乎有些荒涼,距離咱們仙宮本部也很遠。”仙尊略有些猶豫,“而且,北荒冰原上還分布著不少蠻族部落,也沒有一個統一穩定的國家勢力作為根基,會帶來不少麻煩。”
“仙尊放心,守哲那小子早已經計劃好了。”冰瀾真人說道,“守哲會和大乾配合,一起打通北荒冰原的航路、陸路,並有計劃的逐步教化北荒冰原的蠻族……”
“等等?守哲?”仙尊的臉色一僵,“不會是長寧王氏族長王守哲吧?”
這個王守哲,怎麼感覺哪哪都有他?!
“呃……”
冰瀾真人表情微僵,感覺自己說漏嘴了。
“哼!怎麼哪裡都有那王守哲?而且每次都是躲在背後操控。”仙尊額頭青筋直跳,就連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憤慨起來,“你這一次來大鬨仙宮,該不會背後也是他在出注意吧?”
“好家夥!他還真是一個大大的幕後黑手啊~!”
“自己躲在小小的長寧,看似不動聲色,卻偷偷摸摸地在全仙朝範圍內布局,這手伸得可真夠長的!夠可以的啊~”
這個王守哲,真當仙朝是他的後花園嗎?!
有本事他以後彆來仙宮,不然,自己非得好好會一會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
……
東乾長寧。
王守哲幫朝陽王治療到一半,忽然沒忍住“阿嚏阿嚏”打了幾個噴嚏,眉頭不由微皺。
“嗬嗬,守哲你這又是遭哪路大佬在罵了?”朝陽王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這可是有大佬一怒之下,引動了天道法則,來讓你打噴嚏,對你表示不滿啊。你是不是又偷偷摸摸搞了什麼事情?”
“還有這事?”王守哲錯愕不已,“原來被罵後打噴嚏,竟然是有科學原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