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仙族女真仙,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強大?!!
先前以二敵一還能和她打個平手,但現在,就算和波甫聯手,也絕對會被她碾壓,而且是徹徹底底的碾壓,沒有任何翻盤機會的那種!
這種被碾壓的恐懼感,讓他感覺自己就仿佛是在麵對貢老一般。
可惜,他想撤,壇天歌卻不想讓他逃。
壇天歌與他交戰過數十年,雖然也勉強能逼退對方,但也僅僅是逼退而已。這種憋屈的感覺,讓她早就對這綠皮魔將羅奎惡心之極,此刻有了能碾壓他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當即,她身形一閃,便跨越空間一下子又是追了上去,一劍接一劍地斬出,勢必要斬掉綠皮艦隊的一條臂膀。
「你敢!」
空間豁口處,守護旗艦塔舟的貢老見狀,也是急忙出手。他一揮手間,一隻巨大的綠色爪影便衝進豁口,向壇天歌拍去。
瞬時間。
爪影橫空,恐怖的威勢震得整個次空間都在微微震蕩。
「哼!」
壇天歌冷哼一聲,竟是對那爪影不聞不問,繼續一劍將羅奎梟首後,這才不慌不忙,回首一劍向那綠色爪影斬去。
「轟!」
蘊含著惶惶天道之意的劍芒,直直地斬在了那綠色爪影之上,恐怖的能量衝擊波頓時狂卷而出,幾乎震得這次空間都在顫抖。
如此硬碰硬下,碰撞反噬順著神魂蕩漾回來,震得壇天歌倒飛出了十多丈,口中一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
綠皮貢老臉色大變「怎麼可能?!「
那位人族女真仙的確實力非凡,最初能力敵羅奎和波甫兩位魔將而不落下風,可眼下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厲害?與他實打實硬拚一擊,竟然隻是略吃小虧?
對此結果,壇天歌卻極為滿意。
經過剛才一番測試和自我適應,她已經飛快地適應了自己實力大進的狀態。
她此刻的修為其實仍是真仙境四層,實力主要之增幅,還是來自於血脈的融合提升。
軒轅天嵐的血脈和無雜念的神魂,已經惡數融合進了她的血脈之中,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不知道晶古族是怎麼做到的,那血脈之力幾乎是完整地被從軒轅天嵐身體內剝離出來的,那神魂之中雖然不包含真靈記憶,卻包含著她對法則的理解,也蘊含了強大而純粹的精神力量。
而在這之前,這些力量都是以軒轅天嵐的本體為容器儲存在她體內,直到實驗的最後一步,才被轉移嫁接到自己體內。
如今,融合了這些力量的壇天歌雖然沒有達到軒轅天嵐巔峰時期的十四重無極聖軀的地步,但也達到了第十三重大羅聖軀的層次。如今的她,血脈覺醒程度已經與尋常的大羅聖尊一般無二。
等她有朝一日晉升成大羅聖尊,就是妥妥的十四重無極聖軀,可吊打其他尋常聖尊。
除此之外,壇天歌還將軒轅天嵐的【天元聖圖】給繼承了過來,有了聖圖加持,她對聖道之掌控也絕非尋常真仙可比。
還有,軒轅天嵐那被剝離了真靈和雜質後的神魂與之融合,也將她對玄元聖道的感悟,一股腦兒地嫁接到了壇天歌神魂之中。
再加上天元聖劍之助,這才令得僅有真仙境中期的壇天歌,發揮出了超常實力,竟能與聖尊硬碰硬。
這是青源聖子和水月聖女都遠遠達不到的程度。
「殺!」
一擊建功,壇天歌僅僅是略微調息了一下,平息了一***內沸騰的氣血,便立即揮舞著天元聖劍發動了反擊命令。
「陛下威武。」
「老祖宗威武!」
見識到了她如今強悍無比的戰鬥力,神武一眾頓時士氣爆棚,一個個亢奮地揮舞起來兵器,開始反殺那些綠皮惡魔精銳。
赫蘭公主更是熱血沸騰,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用寒月仙劍一劍斬掉一個九階的綠皮惡魔,五劍砍死了一個十一階的。
「轟轟轟!」
晶古器靈996也憤怒到了極致。
對方竟然轟爆了實驗室
那裡麵可儲存著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試驗成果和數據!還有那些儀器,也都是珍貴萬分的技術瑰寶!
如今晶古族已然沒落,這些東西一旦被毀,再想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憤怒之下,器靈對這些綠皮膚的阿塔納雜碎可以說是恨到了極致,操控著一門門的晶古能量炮,就向十五階聖尊級戰力的綠皮貢老轟去。
於此同時,壇天歌也手握天元聖劍殺向了貢老,和晶古能量炮一齊發威,硬生生的將貢老和旗艦逼出了次空間。
這倒不是那個貢老打不過壇天歌,隻是如今這局麵,想要在次空間內乾掉壇天歌,他多半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這茫茫虛空海中,他身為殿下身旁唯一一位十五階族人,一旦身受重傷,之後的探索恐怕就危險了。
虛空海,可不是什麼安樂之地。
不過貢老在臨走之前,還是撈走了另外一位綠皮惡魔戰將波甫。
其餘綠皮族精銳就沒那麼好運了,隨著晶古器靈耗費「源晶」迅速將次空間豁口修補好,那些殘兵敗將就算是徹
底被困在了籠中。
不出一刻鐘時間,所有殘兵就被全部消滅了個乾乾淨淨。
甚至,壇天歌親自出手抓捕了兩名十一階的綠皮惡魔,將它們打傷禁錮後關押起來,準備審訊一些情報.
這是一場輝煌的勝利,不過神武人族這邊也是犧牲了不少人。
接下來,便是該救治救治,該火化帶回去的火化。這些,都是壇天歌出言安撫一番後,便交由了赫蘭公主處理。
赫蘭公主之前常年坐鎮魔域,處理起這些事情來自然是十分熟稔。
至於她自己,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器靈996交流。
「實驗室和實驗數據都被毀掉了!」器靈996一直以來的冷漠語氣終於發生了變化,說起這事時語氣憤恨不已,焦急萬分,「壇天歌,你現在作為本次實驗的唯一活體,我需要檢測一下你的身體,留下一些數據。」
「先彆管數據了。」
一棟好似會議室一般的隱蔽晶古族建築之中,壇天歌見四下無人,終於控製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與此同時,她渾身的玄氣也變得狂暴起來,光潔的皮膚下有青筋不斷凸起,有節奏的鼓脹,就好似受到了某種反噬一般。
她的氣息有些不穩,就連說話都變得吃力起來∶「我現在的情況有點糟糕,融合的血脈有點不受控製,正在反噬。而且,我的容貌和身材也發生了兩成左右的變化,往軒轅天嵐方向生長了一波。」
「糟糕,這是聖脈移植失敗的跡象!」器靈996的語氣一下子焦急起來,「你剛剛移植成功,應該躲起來好好消化一下的。這麼急著動手,肯定是根基不穩了。你剛才就不該動手!」
壇天歌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它說。
躲起來,不顧族人和屬下們的死活麼?若是那樣,即便她苟活下來,回頭也無顏再見神武世界的父老鄉親們。
「我還能撐多久?」壇天歌調息了一番,努力壓製著聖脈的反噬。
「你好好休息,或許還有能繼續融合的希望。」器靈996說道,「如果你動不動像今天一樣動手,也許半年,也許三個月,你的聖脈就會因為力量衝突而爆掉。」
「動不動手選擇權可不在於我。「壇天歌歎息了一聲,「不過,雖然聖脈移植失敗,也算是解決了眼下的困境。如此一來,拖到守哲來援應當不成問題。」
「其實也賺了,畢竟撿了聖圖和聖器,回頭我寒月仙朝一脈遲早會成為寒月聖朝。」
「臨死之前,你讓我檢查檢查身體吧。」器靈996說道。
「......「
壇天歌錯愕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同意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承了器靈996的情了。
接下來的數月時間,狂怒的沙曼皇子仍是沒有放棄,一次又一次的發動了進攻。
而壇天歌,也是一次又一次的率眾將他們抵擋了下來,堅決不讓敵軍殺入次空間中。
然而在此狀況下,壇天歌的身體狀況也是一次不如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壓製住聖脈反噬多久,隻能竭儘全力,能壓製一天是一天。
這一日。
她又是抵擋住了一次對方的進攻。
身心疲憊下,她剛準備回去休息,卻聽得留守在月輝宮中的侍衛飛速前來稟報∶「陛下,仙宮發來消息,請您立即去一趟。」
仙宮?
壇天歌大喜,幾乎是瞬間反應了過來。
難道是守哲來援了嗎?
她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立刻飛速駕臨月輝宮。
在月輝宮橋艦中,她通過月輝宮內置的通訊秘寶,
終於和仙宮聯絡上了。
秘寶之中,傳來王守哲略顯嘈雜又斷斷續續的聲音∶「喂喂喂~是穆雲陛下嗎?」
「守哲……」
一聽到這個聲音,壇天歌就感覺眼眶一熱,有種流淚的衝動。
她略顯哽咽而感動道:「你終於來了。」
「我還終於聯係上你了呢~」王守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火,「月輝宮在小洞天內部,隔著空間壁壘很難連上通訊,逼得我們隻好不斷湊近,調試最遠通訊距離,現在好不容易才連上。」
月輝宮內的通訊秘寶和仙宮中的是同一套體係,雙方隻要是在一定距離之內,就可以相互聯絡。
但隔著次空間壁壘,想要聯絡上就難了。
「……「壇天歌的眼淚頓時卡在了眼眶裡,一臉錯愕,「你早就到了?「
「到了有一個月左右吧。」王守哲歎了口氣,說道,「為了保證將綠皮敵軍一網打儘,尤其是不能讓那綠皮聖尊跑掉。我命財有道拿著昊天眼湊近觀察,準備等綠皮聖尊攻入小洞天後,就全軍壓上,將綠皮聖尊堵在小洞天內來個甕中捉鱉。」
「沒想到你還真是會拚命,一次次把敵軍拒之於門外……我們愣是找不到最佳的偷襲時機。」
「我能不拚命嗎?「壇天歌反懟,語氣中甚至有幾分委屈,「我怎麼知道你們已經來了也不派人和我們溝通溝通。」
至於那份感動,這會兒已經消失於九霄雲外了。
「人家把你們圍得水泄不通,我怎麼派人通知你還有,你能不能彆那麼浪……還把月輝宮藏得那麼隱蔽,難以勾連。」
「你才浪呢……月輝宮不藏好一點,被打爆了我們怎麼回去?」
「好了,不吵了。」王守哲的聲音中透出一抹無奈,歎氣道,「下一次他們再進攻時,你演一波,把那綠皮聖尊勾引進遺跡小洞天中。」
「等等,我怎麼知道你就是王守哲?「壇天歌忽的說道,「萬一是綠皮聖尊通過俘虜獲得了情報,故意來詐我一波呢?」
「陛下你變聰明了。」
「哼,我需要你證明你就是王守哲。」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說一個隻有咱們兩個知道的秘密。對了,上次在聖域,你我單獨在書房吃酒,你說過若藍妹妹脾氣太大了,如果早就遇到我,一定娶我的事情你忘記沒」
「……「王守哲沉默了三息,「你早知若藍在我身旁對不對?「
「哈哈哈~」壇天歌暢快地笑了起來,「誰讓你一開口就懟我,把我的感動氣氛都氣沒了。行了,你的計劃我懂了!接下來你就看好吧~」
說著,壇天歌迅速切斷了通訊,原本沉重壓抑的心情也隨之鬆快了下來。
她知道,王守哲多半是抵達之後看自己這邊情況還算穩得住,才決定實行這個戰略。此舉雖然冒險,卻是最有可能將那些綠皮惡魔全部留下的策略。
她以前是不敢想,但實際上,但凡有一絲可能,她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支定時炸彈一樣的隊伍在神武世界附近晃悠。
接下來,就是考驗大家演技的時候了~
而與此同時。
仙宮之中。
一大群人正以複雜的眼神看著王守哲。
柳若藍的眼神似乎也有些飄忽了起來。
王守哲左看看,右看看,正愁要怎麼岔開話題,忽而瞅見了門口處正在探頭探腦,一副看熱鬨表情的王宗鯤。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居然還戴著小墨鏡,被龍晶晶和玉鯤一左一右地簇擁著。
他登時臉色一板,父威赫赫道:「鯤兒過來。」
「啥?」
王宗鯤圓鼓溜丟的臉上一陣莫名,慫慫地走了過來。
「你這混賬東西,整天學習不好好學習,到現在還沒從高等族學畢業。」王守哲斥聲道,「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晶晶,玉鯤,你們都太寵溺他了。」
「王宗鯤,你上一次年終考考了多少?成績又墊底了吧?」
王宗鯤倏地瞪大了黑黢殿的大眼睛,整條魚都僵在了原地,表情活像是跟被雷劈了似的。
爹爹啊爹爹,您為了給自己解圍就拿兒子開刀?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兒子我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見王宗鯤一副可憐相,柳若藍微微蹙眉,剛準備開口,卻又被王守哲一本正經地打斷了:「娘子,不是為夫要批評你。你呀,平日裡就是太慣著鯤兒了……罷了罷了,子不教父之過,我來親自和鯤兒談談心。」
然後,他一把拎起王宗鯤,就朝外飛去,邊飛還邊揍∶「叫你不好好學習!叫你戴墨鏡裝不良少年!叫你整天混跡在胭脂堆裡!你怎麼不改名叫王寶玉呢?」
「哇哇~~爹,我錯了,我不敢了。「
隨著王守哲的離開,王宗鯤的哭喊聲也漸漸遠去,逐漸消失在了遠處的瓊樓玉宇之間。
侍奉在柳若藍身旁的薑慕仙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眼皮子直抽抽,臉上的表情也差點沒繃住。
公子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機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