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實趕緊上前扶著劉弘基躺下,然後招呼婢女進來,自己這才離開。
且不說劉仁實如何按他父親的要求去安排一些事情。
單說在“洛陽”的馮寶,他和許平辦完所有文書簽訂以及備案之後,他第一時間給莊子起了一個名字——寶莊。
隨後,馮寶讓王三狗和老張頭分彆前往“洛陽”附近各州縣,聯係一下昔日“武平堡”軍中的“輔兵”,他感覺自己可用的人手實在太少了。
在等候王三狗他們回來的日子裡,馮寶做了許多事情,首先拿出一些錢財,給莊戶們購置了衣服、糧食等生活必須的物資;其次,讓莊戶們將那片灌木叢全部清空出來,並且儘量平整一下,雖然那片地種莊稼不合適,但是在馮寶心裡,作為“工業用地”那還是很適合的;最後,讓石子騎快馬趕回“長安”,將“洛陽”的事情,告訴謝岩,並且讓謝岩派一些人,帶上錢財過來,他要在莊子裡大興土木!
至於韓躍,馮寶也沒放過,被派出去聯係他昔日一起討生活的同伴,問他們願不願意進入“寶莊”乾活。
身邊人都離開了,馮寶反而覺得輕鬆了,又開始他悠閒的生活,唯一感覺不爽地是,那是在黃守義家中,多少還得考慮一點彆人感受,無法隨心所欲。
“老黃啊,今天你怎麼沒去店裡轉轉?”馮寶準備出門的時候,迎麵撞上黃守義,故而有此一問。
黃守義道:“今天初一,是陛下冊封‘皇後’的好日子,普天同慶嘛。”
馮寶“哦”了一聲,又道:“既然是個好日子,那我也就不出門湊熱鬨了,要不進來聊聊?”
“好啊,老夫正有此意。”黃守義笑嗬嗬地跟著馮寶走進小院。
入得屋內,馮寶先給黃守義弄了一壺茶,然後道:“我說老黃啊,你一把年紀,天天往店裡跑,不累啊?”
黃守義道:“忙碌慣了,閒不住啊。”
“你就是勞碌命。”馮寶“批評”了一句,然後道:“遼東那那條商道,你不用去跑了?”
“有人跑,老夫就不用去了,再說年紀大了,跑那麼遠,實在也跑不動了。”黃守義道。
馮寶又問:“那幫獵人情況怎麼樣?”
黃守義說:“獵人現在情況好太多了,除了打獵,采參,還和一些異族人搞交易,聽說賺了不少,一直都還念著校尉的好呢。”
“那‘人參’呢?我怎麼一支也沒見到啊。”馮寶問道。
黃守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老夫聽說,年前是有一批參,大約幾十支吧,運去‘長安’,原來是打算給校尉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長安’的藥鋪一聽說此事後,無不以高價購買,好象價錢到了五十貫一支,所以……”
馮寶怒聲道:“所以這幫沒良心的家夥,就不給我了對嗎?”
“唉,都是商賈嘛,當然是‘利’字為先了,再說,當日校尉也沒有敲定此事,實在是失策啊。”黃守義說得也很清楚了,在商言商,也怪不得彆人。
馮寶隻是氣不過而已,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老黃啊,你去告訴那幫家夥,他們賣多少錢我不管,但是,每年給我帶二十支好的來,還是按三十貫價錢,要是他們不答應,我就自己讓人去聯係獵人們,我倒要看看,獵人們會把‘人參’賣給誰。”
“成,有這句話,我想他們斷然不會少了校尉那一份的。”黃守義是老商賈,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此事沒問題。
“堡中那些婦人們,現在如何?”馮寶繼續問道。
黃守義道:“她們現在可好著呢,老夫聽說,現在整個‘營州都督府’麾下的軍士袍服,都是她們做的。”
“哦,那她們豈不是發了啊。”馮寶聽得極是開心地說。
“不知什麼原因,她們做袍服的速度奇快,而且質地上佳,價格也低,‘營州都督府’下屬各州縣,就沒有一個地方能夠作得到,校尉可知是何緣故?”黃守義盯著馮寶問。
“你彆看我,那是警官弄得。”馮寶找了個托辭,其實他就是不想說。
黃守義見馮寶不想說,自然不便勉強,岔開話題道:“莊子的事,校尉有何打算?”
馮寶反問:“你不是都知道嗎?就是搞酒坊啊。”
黃守義笑道:“之前呢,老夫信,現在不信。”
“怎麼,為啥?”馮寶好奇地問。
黃守義道:“小女日前告訴老夫,校尉以如此大代價買下莊子,其誌絕不會隻是酒坊,校尉不妨直說,老夫也想跟著沾點光呢。”
“令千金沒多大吧?居然能夠有如此認識,佩服佩服!”馮寶倒是真心地說道。
“唉,可惜啊,小女並無此等見識。”黃守義搖首歎道。
“那是?”馮寶隨口一問道。
“是小女好友,許家千金。”黃守義倒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來了。
“許家?許六郎的女兒?”馮寶第二次聽說了她。
“不錯,老夫看著她長大,當真聰慧絕倫,隻可惜……”黃守義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可惜不是男子?”馮寶一副鄙夷不屑的樣子說道,他是最看不慣古人這種“奇怪”的思想。
“那倒不是。”黃守義出乎意料地說道:“她自幼身子孱弱,大夫說她,此生難以有子嗣。”
“大夫的話,不可完全相信。”馮寶心說:“後世醫學那麼發達,不一樣有誤診,這個時代的醫生,水平有限的很。”
“此事城中知者甚多,因此緣故,許家千金一直無人提親,六郎也是頭痛不已。”
馮寶知道唐人早婚,所以隨口道:“又沒多點大,那麼著急嫁人乾嘛,興許過幾年身體好了也不一定的事。”
“若如此,那是最好不過。”黃守義非常讚同地說道。
馮寶道:“若有機會見到,我到要看看她得的什麼病。”
“校尉還通醫術?”黃守義吃驚地問。
馮寶趕緊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千萬莫要當真啊。”
他這句話是很認真說的,隻可惜黃守義還真沒聽進去。
黃守義自認識謝岩、馮寶以來,親眼目睹了他們的種種“怪異”,又或者說“神奇”的地方,所以,他把馮寶的話理解成“自謙”了,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來安排一下,或許真得可以治好病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