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聽後,馬上起身去找黃守義,還沒等他靠近,便發現他已經被人給“包圍”了,眼瞅著也是擠不進去了。
因為需要避嫌,馮寶也不能去找謝岩,隻得走到一邊的屋簷下,歇息一會。
石子很貼心的從屋裡拿來茶水,準備給馮寶送過去,才走出兩步,卻被許爰伸手給攔住了。
“石子,讓我來。”許爰說著,直接拿過茶杯,然後轉身走到馮寶麵前,遞過去道:“渴了吧,喝點水。”
馮寶道一聲“謝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後,問道:“老黃今天的事,你知道不?”
許爰搖首道:“不知道。”
“唉,他老黃哪來的三萬貫啊,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事先也不說一下。”馮寶很是無奈地說道。
許爰卻有些不以為然地道:“我看沒那麼嚴重。”
馮寶問:“怎麼說?”
許爰道:“我覺得,這應該是城裡各大商號的共同決定。”
“不錯不錯!馮寶有些回過神,道:“也隻有商號聯盟,才能拿的出這麼多現錢,還是你看的清楚啊。”
許爰道:“我感覺,四十一號他們,也應該是商號聯盟,否則兩萬多貫,不可能有哪一家有如此實力。”
許爰一番話,又讓馮寶僵硬的腦子活動開了,他沉思片刻後,道:“後麵的十塊地,除了最後那一塊,其餘九塊地中,隻有娛樂業兩塊地和倉儲貨運兩塊地有高價值,其餘五塊雜項用地,也隻能辦各種市集,或者各種交易場所,他們用不好那些地的,自然價格也不會高,我覺得,‘洛陽’商號們應該拿下倉儲那兩塊地,讓出娛樂業用地給‘長安’商人,但是一定要用些策略,必須在先進行的娛樂業競價中,拉高報價到兩萬五,隻有消耗掉對方的實力,後麵才好以較低的價格拿下倉儲貨運用地。”
“那要是彆人插手呢?”許爰忽然問道。
“不可能,這個時候,相信大多數人都知道了,這是兩大商戶聯盟的較量,他們不會參與進來的。”馮寶篤定地說道。
許爰又問:“要是‘長安’商戶也用這個策略怎麼辦?”
馮寶想了一下道:“娛樂業用地,按目前的價格看,兩萬貫以上是肯定的,如果要消耗對方,最少也要拉到兩萬三,無論哪一方,再用掉四萬多貫,後麵都會沒有競標的能力了,這中間就是一個取舍的事了。”
許爰道:“確實如此,那我還是去提醒一下黃伯父好了。”
馮寶眼睜睜地看著許爰去找黃守義,偏就不曉得如何說是好,自己的想法,其實並不成熟,要是弄出不好的結果,豈不是害了黃守義。
可時間來不及了,隨著羅漢易一聲:“請大家回到座位上。”
等眾人坐下後,謝岩走到台前,道:“現在我們繼續開始。”
跟馮寶預料的差不多,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這五塊混合雜項用地,成交價格大體在八千到一萬貫之間,過程可謂波瀾不驚。
但出乎馮寶預料的是,十六、十七兩塊娛樂用地,“洛陽”和“長安”兩大商號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放棄,最後被一個四十八號,不知道哪來家夥,分彆以兩萬和兩萬四千貫拿下。
十八號地,從謝岩說出:“開始”起,價格直接就上了兩萬貫。
“長安”商戶們似乎也達成了一致,要想開拓“洛陽”市場,生產和運輸,必須占一樣,否則根本做不到。
“三十六號,兩萬七千貫,一次。”謝岩大聲說道。
緊跟著又聽謝岩道:“四十一號,兩萬九千貫。”
“三萬貫。”黃守義幾乎不帶猶豫地說。
“三萬一千貫。”四十一號顯然不打算退讓。
“三萬兩千貫。”黃守義緊跟其後。
事實上,這是“長安”和“洛陽”兩大商會聯盟之間的角逐,根本就沒彆人插手的餘地。
“三萬五千貫。”四十一號報出來一個“天價”。
黃守義猶豫了,許爰告訴過他馮寶的說法,但是他沒有放到心裡,“洛陽”商號這次的主要目標就是工坊地和倉儲運輸地,初始準備了五萬貫,哪知道一塊工坊地就花了三萬,休息時間,眾人一致同意追加三萬貫,可是倉儲運輸地有兩塊,如果這次再用去三萬多,那下一塊地隻能放棄了。可真要是放棄,那不等於是引狼入室啊,“長安”商號直接就在“洛陽”大門前有了根據地,那是怎麼樣也很難接受的!可是……黃守義真的很無奈。
“四十一號,三萬五千貫,一次。”
“四十一號,三萬五千貫,兩次。”
“四十一號,三萬五千貫……”
“三萬六千貫。”馮寶突然舉牌道。
馮寶的中途加入,令所有倍感意外,甚至連黃守義都非常詫異,他不明白,馮寶這是什麼意思。
唯獨有一個人,從馮寶不同尋常的舉動裡,看出了蹊蹺。那就是許爰。
許爰距離馮寶有些遠,她不可能過去問,但是她的眼睛很好,不僅看到了馮寶高舉的號牌,更看到他單獨翹起了一根手指。
許爰猶如心領神會一般,馬上領悟到馮寶的意思,她上前兩步附身在黃守義耳邊道:“馮校尉可以資助一萬貫。”
此話一出,黃守義立刻明白了馮寶意思,他馬上舉起號牌道:“三萬七千貫。”
四十一號也不退讓,舉牌道:“三萬八千貫。”
黃守義馬上報價:“四萬貫。”
“天啊!”主席台上,王伏勝和高長史都感覺到頭暈目眩。
“那可是荒地啊,什麼都沒有的荒地!這價格,都快趕上在‘洛陽’租地了。”每個人心裡都在計算著,他們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