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多謝校尉好意,明日另有事情要辦,實在分身乏術。”
“實在太可惜了,許公是不知道啊,每逢‘賽馬’日,那叫一個人山人海……”馮寶根本就沒打算給許敬宗說話的機會,繪聲繪色地介紹了“馬場”情況以及“賽馬日”的狀況。
等到話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剛好酒菜也已經全部上齊,馮寶馬上舉杯,邀請許敬宗“飲勝!”
第一杯剛剛飲儘,馮寶馬上端起酒壇,親自給每個人又倒了一杯,然後再次舉杯道:“許公乃我大唐開國功臣,昔日太宗皇帝還是‘秦王’時,許公即為‘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為先帝出謀劃策以安定天下,功勳之卓著令我等小輩仰慕,來,容我再敬一杯,以謝許公大駕光臨。”說完,也不管許敬宗答不答應,他是先乾為敬。
馮寶如此稱讚,許敬宗自然不能駁了麵子,隻得又乾了一杯。
就這麼著,馮寶牢牢的掌握說話主動權,始終不給許敬宗提問的機會,他把後世酒桌上的那一套阿諛奉承的說辭拿出來,哄得許敬宗很是開心,不知不覺中,喝了很多酒。
馮寶搞出來的“燒酒”,至少有五十度,儘管許敬宗酒量不錯,可也經不住連續的推杯換盞。
當第三壇酒喝到一半的時候,許敬宗終於覺得自己喝不下了,紅著一張老臉,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打著酒嗝道:“老夫多——謝馮校尉款待,時辰不早了,就此告辭。”
馮寶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不過麵子上還得裝模作樣的出言挽留。
幸好,許敬宗是真喝多了,客氣話都忘了說,直接在隨從的攙扶下,離開了官衙。
走出官衙沒有多遠,被冷風一吹,許敬宗似乎酒醒了不少,他忽然停下腳步,回想起今日拜訪的全過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要弄清楚“衛崗鄉”的一些事情,這個目的並沒有達到,反而莫名其妙的和馮寶達成了“茶樓”的合作,再想想酒桌上馮寶的表現,他終於明白了,其實,馮寶他就是不想說!
以許敬宗的智慧,此刻稍稍冷靜便看穿馮寶的用意,隻不過,既然離開了,也就沒必要再回去了,況且,他詢問“衛崗鄉”的事務,除了好奇以外,本意是想說給皇帝聽,因為他知道,皇帝對“衛崗鄉”還是很在意的,如今謝岩去了“長安”,問不問的已經意義不是很大了。
不過,許敬宗還是很滿意走這一趟,不管怎麼說,家裡又多了一項新的產業——“茶樓”。
想通了全部關節後,許敬宗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這個小滑頭可還真是不簡單。”
黃守義聽得很是真切,清楚許敬宗指的是馮寶,隻是他有些鬨不清楚,這算是稱讚呢?又或是不滿呢?
馮寶可沒空理會許敬宗在想什麼,他也喝多了,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睡覺,至於其他什麼事,一律明日再說。
次日,馮寶還在睡夢中,隱約聽到敲門聲,跟著聽到方九在喚道:“校尉、校尉,快醒醒!”
馮寶被方九連續不斷地呼喚聲給吵得不耐煩了,坐起來怒聲道:“一大早的叫什麼叫?都不能讓本校尉多睡一會兒!”
“校尉,有客來訪。”方九在門外大聲道。
“誰啊?一大清早跑來的。”
“來人自稱‘弘文館學士’李義府。”方九大聲道。
“你說誰?李義府?”馮寶吃驚地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一次,不等方九回答,馮寶大聲道:“你先去招呼一下,我馬上過來。”
“奶奶個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走了一個許敬宗,又來了一個李義府,難道說老子和奸臣有緣不成?警官在的時候一個也不來,他一走全跑來了,真是見了鬼了!”馮寶一邊穿著衣服一遍暗自腹誹,他是真心搞不明白,這些人,難道都是約好的不成?
匆匆弄完個人事務,馮寶又一次走進謝岩的“公事房”。
初見李義府時,馮寶隻覺得此人白白胖胖的,麵帶和善微笑,完全是一幅老好人的模樣,可是他心裡非常清楚,此人被後人稱之“李貓”,絕對是那種當麵一套,背後捅刀的那種人。
寧可得罪君子,那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莫要得罪小人,那是因為小人永遠都會記得,且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捅你一刀。
謝岩的告誡,馮寶那是牢牢記在心裡,所以,他對王福來也好,許敬宗也罷,那都極儘示好,如今又來了個李義府,他決定,照方抓藥,即——以利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