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酒肆”裡,充滿濃鬱西域風情的歌舞,不時贏得一陣陣喝彩聲!見慣了大唐風花雪月的賀蘭敏之,更不時擊節而讚,馮寶甚至臆想,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會不會也下場歌舞一番呢?
其實,賀蘭敏之真要是那麼做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開放包容的大唐,遠不是後來被所謂“道德”綁架的宋、明可比。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強盛的大唐王朝,以無比的自信向天下宣誓著——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馮寶與後世許多人一樣,喜愛大唐,喜愛那一份包羅萬千和自由奔放!
上好的葡萄釀,如水一般牛飲;如山的肉食,大有撐破人肚皮的意思,離開中原日久的唐人們,在這一刻,似乎回到了故鄉,回到了那繁花似錦的“長安”、“洛陽”還有那彈丸之地“衛崗鄉”。
或許是“葡萄釀”不夠烈的緣故,“胡人酒肆”裡,無論是大唐勳貴、官員,亦或是普通士卒、護衛,皆保持清醒,無一失態,以彬彬有禮的最好一麵,向西域之人展現出什麼是“尊貴”和“禮數”。
甚至連見識過房元昭、杜風他們“不雅之事”的迪亞馬,也暗自稱奇,麵對體態豐滿、熱情似火的舞姬百般挑逗之舉,除了繼續揮金如土之外,似乎再無其他。
當看到馮寶除了和身邊幾人談笑風生外,幾乎從不看那些歌舞的時候,迪亞馬忽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找那位在“青樓”留下盛名的馮縣男,或許可以解決吧。
再好的歌舞,都有結束的時候;再美味的食物,也有撐不下的時刻!曲終人散,是任何一場酒宴必須的結果,不論參與的每個人是否願意。
迪亞馬的貨物的確非常好,那一大箱子裡的所有貨物幾乎全部被買走,剩下一點零碎,他當作交易的添頭送了出去。
回到館驛之後,馮寶讓人請常遠來到自己屋裡,一見麵就問:“‘施工隊’裡可有手藝高明的木匠?”
常遠道:“木匠有,手藝也說的過去。”
“那能做到精雕細刻否?”馮寶又問道。
“很難做到。”常遠實話實說道:“軍中幾乎用不上,所以沒有來。”
“他奶奶的,想到了好東西怎麼沒人會做呢?”馮寶顯得有些沮喪地說道。
“校尉想要做何物?”
“麻將!”馮寶脫口而出,隨即搖首歎息道:“說了你也不懂,不管了,明兒你把那個木匠給我叫來,先讓他做一個我看看,若是太差了那就找彆人做。”
常遠很難理解馮寶的話,又不知道怎麼回,隻能應允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賀蘭敏之看見常遠帶著一名中年男子走進馮寶房間,因為和自己無關,所以他也沒去過問,而是直接往房元昭那裡去喝茶聊天。
和往常一樣,沒多會杜風也過來了,他們三個加上常遠、許恢,因為年齡相差不大,故而成為好友,平日無事之時常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可謂無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