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對大唐現階段的官員們,馮寶總體上還是頗有好感的。
雖說如李義府、許敬宗之流曆史評價很差,但是這些人,能力不缺,即便愛財,也算是取之有道,幾乎不怎麼從老百姓頭上打主意。其他的官員們,大多出自名門望族,家境優越,同樣很少直接從百姓那裡搜刮,比起後來那些刮地三尺也要壓榨民脂民膏的官僚那是要強上許多。
在大隊騎兵的簇擁下,馮寶坐著馬車,緩緩來到“甘州”城下。
“‘蔥山道安撫使、太子賓客、衛崗縣男’至此,請打開城門!”一馬當先的王決,衝著城上守衛軍卒大聲喊道。
一連串唬人的官職頭銜,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片刻後,城上一名軍官探首而道:“稍等,某家已差人告知楊刺史。”
馮寶一個人在車上坐的悶,等了會兒便走下馬車,接著向後而行。
很快,王福來、賀蘭敏之也跟在了馮寶後麵,一行人緩緩地向軍隊後方圍觀的災民中走去……
馮寶看的出來,災民們境況很不好,儘管地震造成的災害不是太大,可由於恐懼,百姓們集體逃離家園,卻因太過匆忙,能夠隨身攜帶的物品並不多,現在在城外待了不少日子,糧食幾乎消耗一空,其餘物品更是奇缺無比,然即便是在這種情形下,受災的百姓們依然能夠大致保持平靜,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不過馮寶很清楚,但若有一天,冒出個什麼膽大的家夥振臂一呼,災民絕對有可能在一夜之間成為“暴民”。
“王公公,你說這姓楊的刺史,哪來的膽子,竟敢置百姓於不顧?”馮寶問出了一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咱家也鬨不清啊。”王福來那是實話實說。
賀蘭敏之卻道:“刺史擔負守土職責,怎能容許如此情形?陛下若知,定當嚴懲!”
馮寶道:“姓楊的若是給不出一個滿意的說法,不用陛下嚴懲,我都可直接把他給辦嘍。”
“縣男慎言。”王福來說道:“朝廷自有規製,不可自行其事。”
“行啦,我有數。”馮寶應了一句,不過任誰也聽的出來,那是在敷衍。
說著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災民中去,隻是剛剛和百姓說上幾句話,王決匆匆跑來道:“縣男,城上回話了,楊刺史說‘按朝廷規矩,軍隊不得入城’,還說……”
“還說了什麼?”馮寶見王決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人才忍不住催問道:“你倒是快說啊。”
“還說,縣男如果要進城,可以坐城上放下的籃子。”王決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已是低不可聞。
“什麼——?姓楊的竟然讓我坐、坐什麼‘籃子’?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啊!”馮寶勃然大怒,當即對王決道:“帶上‘望遠鏡’去給我好好看看這座‘甘州’城。”
“縣男,‘甘州’可是自家城池啊。”王決聽出馮寶語氣不善,趕緊提醒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馮寶跟著道:“大不了再來一次突襲‘王府衛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