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憨沒有耐心等對方回答,大喝一聲:“看槍!”緊跟著跨前一步,手中短矛直刺而出。
年輕匪徒隨手揮舞橫刀,試圖架開短矛,可沒想到的是,林大憨力氣極大,而且短矛為全鐵製成,份量不輕,不僅沒有被格擋開,反而彈開橫刀,直接刺向腹間,隻是他反應極快,右跨一步以避讓,跟著手腕一翻,掌中刀橫向掃過去,刀刃直指林大憨腹部。
林大憨也不示弱,短矛下沉,槍尖斜指地麵,槍身回縮,再度硬接對方一刀,隻是他沒有料到,對方同樣腕力過人,刀槍碰撞之下,橫刀不僅沒有彈開,反而是頓了一下後,刀身貼著槍杆順勢削向林大憨握槍右手。
林大憨反應也不慢,後退一步,同時右臂奮力向左揮動,將對方橫刀推開稍許,而後再退一步,方才擺脫橫刀可及範圍。
“好、好小子!”林大憨讚了一句,然後將折疊短矛全部展開,“變”成一支長槍,雙手緊握鐵槍,斜指對方前胸,道:“汝——跑、跑不了的!”
“方九,你也上!”馮寶感覺林大憨一個人也對付不了,直接下命令道:“這不是切磋,先拿下再說!”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彆把他給弄死了,我要活的!”
“無恥——”年輕的匪徒大喝一聲,身形前縱,橫刀直劈而出。
“放——”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嗖嗖嗖”匪徒左側數聲弩箭破空之聲傳出。
攫欝攫。林大憨則是長槍橫舉頭頂,呈“一”字型硬接對方全力一刀。
匪徒這一刀的力量奇大,林大憨就感覺雙臂一麻,左腿後移半步,身軀微微向下,以試圖卸去部分力道。
林大憨的舉動其實非常合理,但是他忘了一樣,這是在屋頂,腳下並非堅實的大地,當力量傳到腳底,瓦片可承受不了,“嘩”的一聲響後,林大憨忽然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如墜深淵,竟直接向地麵掉落。
年輕的匪徒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原先的設想——因為無處借力,所以隻能跟著林大憨一同從被踩塌的屋頂缺口墜落,可他的運氣就沒有那麼好了,兩支短小的弩箭在其落入屋頂缺口的瞬間,“噗噗”擊中身體,更悲催的是,林大憨落地時仰麵朝天,剛好發現匪徒落下的情形,他顧不得渾身疼痛,一個翻身讓過,以免對方掉落在自己身上。
“砰”的一聲,年輕匪徒重重得摔落於地麵,隻是還未等反應過來,就發現眼前出現一團黑影,緊跟著麵部捱了一擊重拳,隨後頸部似乎被人用手“斬”了一下,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年輕的匪徒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了知覺,他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腳,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霎那間,他睜開雙眼,同時什麼也都知道了,毫無疑問,自己落在了官府手中。
然而,目光所及,卻發現並不是在牢獄內,反而看起來像是——客房。
垂首察看,這才發現捆住自己的並不是繩索,而是手指粗的鐵鏈,單純依靠人力,是不可能掙脫的,所以隻好放棄“逃脫”想法,不過有一樣他很疑惑,那就是自己這是在哪兒呢?四周很安靜,屋裡也沒有人,除了耐心等下去之外,彆無他法,或許背靠牆壁的他,閉目養神以恢複體力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又過去一些時間,年輕的匪徒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門似乎被人推開,跟著聽到一聲童音響起:“狄姐姐,此即是那個歹人,聽說很厲害喔。”
“再厲害也是歹人,小郎君何必關注?”
“師父說,他是武林高手,當生而為俠,不應該成為匪徒,所以留其一命。”童音再次響起。
“縣男睿智無雙,所言定然有理,隻是小儼緣何讓吾同來?”女子二度發話道。
。“看看”童音又響:“方九說過,但有被師父特彆注意的人,皆有不凡,可吾沒看出此人有何不同,狄姐姐可有發現?”
“不曾有。”女子乾脆利落地說道:“歹人再有不同,終歸還是歹人。”
“吾,不是歹人!”年輕的匪徒實在忍受不了女子的說話口氣,大聲反駁了一句,跟著睜開雙眼,再一次大聲道:“官府不守信用,故……”話說到一半,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一張美貌絕倫的麵龐出現在眼前,令其微張的嘴出現停滯,想說的話也都忘了,很顯然,他是完全被“震”住了。
“喂,汝倒是說啊。”
年輕的匪徒聞言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男孩,正眨巴著好奇的眼睛盯著自己,一幅在等“答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