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真拿您沒辦法。”
謝辭長籲一口氣,臉上一副無奈,但看著祝秋,那雙眼還是盛滿笑意。
兩人起身朝掌櫃走去,然而這次謝辭與祝秋卻看見掌櫃旁邊站著個玄衣修士,模樣麵熟,正噙著笑和麵前凶神惡煞的壯漢說著什麼。
……是裴玄歌。
謝辭眼睛一眯,走近才聽到裴玄歌正在和那個叫“霸哥”的講理。
“嘿,你這人怎麼聽不懂話呢?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又何必使計讓店小二拿麵潑你?”
“可那瞎子潑我的時候你才進來!隻有你帶著劍!你會武功,才有這本事!”
哦?那壯漢發現是有人故意為之了?還不算太笨嘛。
謝辭眉尾稍揚起,卻見裴玄歌好像看見了自己,伸手就朝自己指來。
“大塊頭,既然你說‘帶劍’,那他也帶著劍,你為什麼不懷疑他?”
話音落下,那壯漢果然朝謝辭看過來,其他客人也都看過來,像是在看戲。
客棧一靜,壯漢那被刀疤橫穿的眼睛落在祝秋身上,眯了眯,便也不管身上湯水粘稠滴答,片刻間便真就轉換目標,氣哄哄朝謝辭走來。
“你,”他說,“我記得你,你小子剛才就在掌櫃的那裡站著。你說,是不是你捉弄我?”
謝辭一笑:“捉弄?我捉弄你什麼?你又是誰?我為什麼要捉弄你?”
一連串真誠反問把男人問了個懵。
王霸押鏢二十年,見過很多人,甚至也見過不少妖,自覺識人絕不會錯,但他現在看著麵前輕笑的白衣少年,忽然覺得自己看不透他。
他好像是真誠客氣的笑,但他卻總覺得少年好像在諷刺不屑於他。
王霸看不出真假,這讓他更惱怒。
“老子阿朗山王霸,在這地界,確實還沒人敢捉弄我。所以小子,如果是你,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究竟怎麼寫!”
“哦,王八哥?好吧,不過確實不是我。我不會武,掛劍隻是為了唬人,不信王八哥你拔出來看看?”
王霸哥?還是王八哥?
又是那副好似真誠又好似嘲諷的樣子,王霸氣得胡子一翹,伸手就拔了謝辭腰間的劍。
眾人目光跟著劍柄,卻發現……竟然隻有劍柄。
連祝秋的眼神都怔了一瞬。
王霸大驚:“沒有劍?!”
謝辭坦然點點頭,還是輕笑:“是啊王八哥,我說了,隻是唬人罷了。你不如再問問那玄衣修士,他的劍估計可不是擺設了。”
“可是剛才明明就是我說——”
王霸言語一頓,看了眼祝秋,沒說下去。
謝辭眼神冷了一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