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律?吃飯嗎?”
原本想說不吃,但怕一出聲便露出虛弱的馬腳,所以隻是用鼻子發聲,輕輕嗯了一下。
聲音太小,門的隔音效果也好,韓遠案沒聽到,又敲了幾下門,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頓時不安起來。
“韓律?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門便被打開,韓熾出來了,順便反手將門帶上,阻擋了韓遠案的視線。
“沒怎麼,收拾下房間。”
“……好。”
韓遠案什麼也沒說,但他不是傻子,雖然沒看到房間散落的藥盒,但能看到韓熾白了一個度的臉色,剛才的好心情頓時消失殆儘,眉心深深蹙起,轉身去廚房端菜。
分彆的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韓遠案對於韓熾的身心了解還停留在三年前,所以做的飯菜的跟幾年前一樣。
他盼望著韓熾的口味沒有變化。
以前韓熾的胃口就小,所以剛才韓遠案叫的食材也都是按照兩個人的量來。要是韓熾突然趕他走,食材多了,剩下的放冰箱大概率會爛掉,反而給韓熾招了麻煩。
主食用砂鍋煨了南瓜小米粥,大米粥不適合韓熾吃,他得吃點養胃的。
時間太短來不及做大餐,韓遠案隻給韓熾蒸了一碗雞蛋羹,除了鹽什麼都沒放,熱氣騰騰的,金黃的顏色看上去就很清淡。
若是韓熾剛才沒吃藥的話,他是不會介意將這碗闊彆已久的雞蛋羹吞進肚裡的,可此時韓熾盯著那碗雞蛋羹隻覺得惡心,剛才被藥壓下去的不適隱隱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韓遠案一直憂心地凝著他,絲毫都不敢挪開視線,濃墨的眸子裡明目張膽的擔憂快要溢出來。他這樣灼熱直白的視線韓熾都沒發現,可想而知韓熾現下的意識應該已經開始迷糊了。
見他一直坐著不動,韓遠案也拖了把椅子坐下,微微歪頭去看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是韓熾並沒有躲開,甚至是反應遲鈍地對上了韓遠案的視線。
此刻的狀態相較前幾分鐘更差,唇瓣都乾澀到裂開,韓遠案的心忽的一下就提了上來,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韓熾?”
“……嗯。”
“哪兒不舒服?”
“……沒不舒服。”
雖然反應已經開始遲鈍,但韓熾的嘴硬永遠都刻在骨子裡,脫口而出的逞強讓韓遠案頭疼不已。
韓遠案不顧他那勁頭,想到什麼,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韓熾估計也因為病了所以沒來得及躲開,猝不及防被人摸了個正著。
“什麼時候開始燒的?”
“……”
“韓熾?”韓遠案蹙眉斥他,“先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韓熾皺眉嘟囔著。
自剛才從房間出來到現在變成高燒,估摸著都不超過二十分鐘。韓熾這會兒的神識的確有些不清楚了,不過不是要昏厥過去的迷糊,而是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這是他生病的常態,不過這幾年生病的時候不會有人在他身邊,所以沒人發覺他的不對勁。
見韓熾坐在椅子上已經有些搖晃,軟軟地就要往桌上趴。韓遠案一抬手想將他拉起來,可韓熾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狠狠一揮將人甩開,韓遠案皺眉,又不厭其煩地放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