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員掀起眼皮，打量了遲星牧一眼，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讓遲星牧不太舒服。
沒什麼本事還想學人家出來創業，不出三天也要倒閉。
礙於立場，他沒把話說得太難聽，給遲星牧指了另一個地方讓他掃，遲星牧照做，光腦裡多出七八張表格，不難，都是些基礎問題。
過來□□，遲星牧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各種文件都很齊全，翻出來照著填就是，隻是在第一項公司名稱那裡，遲星牧卡了一下，半天沒有動作。
動物園從前是蔚家的產業，名字也帶了個蔚字，自己沿用過去的名字，雖然可以籠住一部分還有情懷的老客，但說出去總歸不太好。
遲星牧咬著筆頭想了半天，心說這動物園好歹是遲家給自己的，自己怎麼也該表示表示，正好遲家兩兄弟名字裡一個帶野，一個帶澤，念起來也算好聽，乾脆合起來用作名字。
遲星牧眉頭舒展，在光腦裡輸入澤野兩個字，至於為什麼身為大哥名字卻被放在後麵……誰讓他非要給自己相親！
遲星牧得意一笑，心說有這個名字頂著，就算遲家兄弟再看不順眼，也不好意給自己使小絆子。
七八張表格，用光腦填寫也不算麻煩，語音也可以輸入，回來找業務員時，業務員問他：“書麵申請呢？”
“書麵申請？”遲星牧蒙了一下，心說肯尼怎麼沒跟自己說還需要書麵申請，問業務員申請該怎麼寫，業務員更不耐煩，“手寫打印都隨便，但需要蓋你們單位的公章，再交上來給我們審核。”
“那請問要審核多久呢？”
“七個工作日。”
遲星牧：“……”
不是，都星際了，這比蝸牛還慢的辦事效率怎麼還沒改！
他沒辦法，吭哧吭哧寫申請，再回動物園蓋章，再回來時，大廳裡的人都少了一半，遲星牧回到窗口：“這下證件都齊了。”
“齊什麼齊。”馬上要下班了，業務員的語氣比下午更急，道：“你還有考察推薦書沒交呢！”
他指著遲星牧交上來的材料，道：“這裡，也要蓋你們公司的章。”
“那你怎麼不早說？”
太陽底下走了幾個來回，遲星牧再好的脾氣也繃不住了：“我來一次你說一點，拿我溜腿玩呢？！”
他上輩子就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辦點什麼事比登天還難，心說這都是什麼風氣，一個比一個討厭。
那業務員也愣了，心說這是哪裡來的毛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
他沒有表現出不耐的樣子，因為那樣容易被人舉報，掛上笑容，溫柔道：“先生請你不要亂說，我倒是想快點給你解決，畢竟你現在耽誤的是我的時間，但你的手續不全，我想幫你也沒有辦法，我總不能給你走後門吧？”
反讓遲星牧更生氣。
他從來就不是個吃虧的主，反手就想舉報，但人家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抬手一招，立刻有保安過來，客客氣氣道：“先生，請您明天再來。”
遲星牧抬眼，看見保安手裡的警棍，還有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討不到好，板著臉嗯了一聲，離開工商局。
出來的路上，他一直低著頭，總結下來覺得自己今天特彆坎坷，沿著馬路走了半天，回動物園時，整個人都蔫噠噠的。
動物園裡幾隻動物蹲在一起，看著遲星牧板著臉越過他們之後，麵無表情地進了辦公室，互相看看，青花蟒把雪豹推到最前麵。
“嘶，嘶嘶嘶！”上吧埃維，你的毛多！
成功從籠舍裡溜出來的灰狼十分嚴肅，雖然聽不懂蛇語，也跟著在雪豹身上拱了拱，大眼睛裡露出期盼的神色：老大，我也想去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