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在結束了第三次聖杯戰爭後,還沒來得及享受受肉後的生活的神座出流就被其他位麵的世界意識強行拉到了異空間,再經過交談後最終達成了共識,同意並接受了“保護這個脆弱的世界免遭毀滅”的任務。
然後他(們)就在被塞了一本書到懷裡後,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被投入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好吧,補充一點。
更準確些來說,他們其實是被放到了這個世界的…………半空中。
初來乍到就開始在空中做自由落體,就算是身為神座出流的他們也忍不住陷入了沉默。若非他倆目前屬於同一個身體的兩個不同的人格,否則條件允許的話此時兩人肯定正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
神座:“……”
日向:“……”
這個可怕的高度就彆提了。接觸到聖杯後獲得了肉.體的他(們)已經無法向曾經那樣輕輕鬆鬆靈體化解決一切了。
同樣,哪怕是擁有著世界上全部“超高校級”的才能也因此被稱為“希望”的他們,就算在一般情況來看確實是相當全能且棘手的對手,但是他(們)所擁有的能力,說到底還是局限在“人類”的範圍之內。
而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也就是說。
——沒有飛行寶具的神座出流根本就不會飛啊!!這個老師真的沒有教過啊!!!我不做人啦JOJO!!
#不是吧不是吧,都0202年了不會還有從者是摔死出局的吧!這個救世主當的也太沒有排麵了吧!#
#這是什麼神座看了沉默狛枝聽了流淚的鬼故事啊!#
危 神座出流 危
短暫的沉默後,處於窺屏狀態的神座先開了口:“……區區幸運,我也有的。”
然而目前有著對身體的主導權的日向隻感覺頭頂有個“危”字正不斷閃爍:“……不、我覺得這不是重點。”
這個世界意識也太不靠譜了吧!這真的是想求人幫忙而不是謀殺嗎??還是說這個世界已經脆弱到了放個人都無法確定好位置的地步了嗎??無論是怎樣都感覺很不妙啊!!
雖說後來因為“幸運”這一充滿玄學的才能,再加上從者那不講道理的身體素質,他(們)在落地後確實毫發無傷,但是原本拿著的那本書卻在這過程中不翼而飛,不知道掉到了哪裡。
還真是出師不利。
——各種意義上的。
日向緩緩的站起來,拍了拍沾染到身上的塵土。
從空而降這麼大的動靜若說不引人注意那自然是騙人的。更何況,他(們)降落的地點似乎不大對。
剛剛經曆過戰爭的洗禮……嗎。
望著周圍已經圍上來的那些舉著槍的人,日向感到既無奈又悲哀。
僅靠言語來解決衝突這樣的方式並不適用,超高校級的分析能力已經告訴了他,這些家夥願意聽他說話並選擇相信他的幾率為零。
畢竟這裡不久前戰火仍在燃燒,寧願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個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了。像神座出流這樣可疑的家夥,就算有那麼一點概率確實隻是個無意間路過的普通人,但隻要仍有那麼點可能性表明他會是敵人的話,這些拚命想要活命的家夥當然不會放過。
——他們也隻是想要活著而已。
日向創自然很清楚這一點。
這樣的人,他已經看過很多了。
絕望的神情、悲切的遭遇、憎恨的眼神。
曾經在那個被絕望吞沒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在那個世界,神座出流一行人為了幫助未來機關度過危機,選擇了繼續背負“絕望殘黨”之名,攬過全部的仇恨,與同伴們相互扶持著行走在救贖之路上。
——儘管混沌與絕望無止無休。
但即使是黯淡的漫漫長夜,也依舊有著不會被埋沒在黑暗裡的璀璨星光。
隻要有著同行之人,那麼旅途就不會孤獨,無論是怎樣的艱難都可以坦然自若的視若無物。
因為總有一天,白晝會再度降臨的……對吧?
'無聊。我不認為這有什麼意義,反正他們是無法戰勝我們的。'
聽到了神座在意識海裡近乎冷漠的話語後,日向無聲的歎了口氣。
“是啊。那麼,速戰速決吧。”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特地對誰訴說般的低語著。
然後,持著槍圍上來的人們,眼睜睜的看著被包圍的少年突然抬起了頭,綠色的眼眸裡的情緒晦澀不明,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他握緊拳衝了上來。
……
………
……………後來,根據當時被擊倒的當事人之一從昏迷中醒來後的回憶,那個海帶發型誇張的仿佛是哪裡跑來玩藝術的少年強的仿佛、不,完全就已經到了一個人把所有人都包圍了的程度,一拳一個小朋友。
這也就導致了後來妄圖調查那個“傳聞中的第八位”的家夥們因為千方百計得來的第八個叛徒第一次現身時的情報卻是——從天而降、武力值高,以及發型感人而感到自己有了很多問號。
當然那時候的神座出流還不知道自己風評被害。在將那些人擊暈並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後,他(們)才開始對這附近進行探索。
“原來如此,是法國啊。”
日向獨自行走在港口城市南特的一隅。
“我記憶裡這個時候歐洲並沒有發生什麼大型的戰爭……果然是因為這裡是異世界嗎?”
'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同。'神座以他一貫用的那種冷談語調說道,'就目前的情況看來,無論是哪一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庸碌、一樣的人群,一樣的……無聊。
但是也一樣的,擁有著希望。
日向分析出他現在經過的地方由於受到戰火波及過深才導致了現在這種少有人煙的局麵。留在這裡的人,要麼是逃不了,要麼是“逃不了”。
一路上日向遇到了許許多多倒在街頭巷尾的人,他們都停止了呼吸與心跳,有些人的身上的錢財與衣物甚至被他人強行奪走,就像是大文豪芥川龍之介的短篇《羅生門》裡的場景重現一般。
藤暮時分,羅生門下,茫然等雨的家奴、拔死人頭發求生的老嫗,以及悄然滋生的惡念。
日向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去。
他的褲腳被人死死拽住。那人身上臟亂不堪,血汙於泥濘混雜在一起,散發處刺鼻的氣味。
——治不了的。
隻看一眼,日向就判斷出了這個男人的狀態。
深陷傷痛之中生不如死,卻無法得到解脫。
“殺、殺………”
男人張口發出了嘶啞的喘息,艱難的吐露詞語成句。
渙散的雙眼中迸發出微弱的乞求。
“求你……殺了我。”
“……”
日向垂眸,然後將右手向一旁伸去,虛握成拳時,然後——
無數金色的光之粒子突兀的出現,雖然不至於頓時照亮整個空間,但也在靄靄黃昏薄暮下顯得格外醒目,宛如月下森林中的螢火一般賞心悅目。
它們迅速的在少年的手中彙聚成一柄長.槍。
“如你所願。”
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