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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寧安王府後,沈雲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重生這種事情,於她而言,有些太過荒謬。即便她已經慢慢接受,但對於前世的那些經曆,她還需要仔細梳理一番。
“小姐?”連翹站在外麵敲門。
自打沈雲鳶回府後,也沒吃東西,就把自己關起來。南宮靜怕她餓壞了,便囑咐連翹讓廚房做些吃的送去。
沈雲鳶把臉上的書撥掉,從床上起來:“進來吧。”
連翹指揮兩個小丫鬟把菜放桌子上。
“哇,你怎麼知道我餓了?”沈雲鳶望著桌上的菜肴滿目歡喜。
連翹扶著她坐下,等其餘人出去後,回話:“這個啊,是王妃特意囑咐的。”
沈雲鳶抬眼看向窗外,外麵已經接近傍晚時分。
收回視線,她拉著連翹坐下:“一起吃吧。”
連翹急忙起身:“小姐,這萬萬不可!”
沈雲鳶又拉著她,神色嚴肅:“連翹,坐下。”
“飯要有人陪著一塊吃,才香。你要還當我是你小姐,就乖乖坐下,陪我一起吃。”沈雲鳶繼續堅持著。
連翹拗不過她,隻好坐下陪她一起吃。
“對了連翹,待會兒陪我出去一趟。”沈雲鳶邊吃邊道。
連翹忙問:“小姐是要去魏陽王府嗎?”
沈雲鳶一聽這個變皺起眉頭,她夾了一塊紅燒肉,嚼了幾口咽下後憤憤道:“本小姐才不會去見他!”
“那小姐是要做什麼?”連翹不明白沈雲鳶這個時辰出府為何。
放下筷子後,沈雲鳶小聲道:“去買些禮物,去柱國大將軍府再親自登門道歉一趟。”
連翹驚訝地張大嘴巴:“……可是、可是小姐,我聽小公子說您不是已經在宮裡道過歉了嗎?”
“你家小姐我以前名聲太差,但是從今日起,便不再如舊。”
飯後,沈雲鳶吩咐連翹去找兩身男裝,她自己去往府中後門的途中,遇到了府中的管事金叔。
金叔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著,見四周無人,便來到一處涼亭內。涼亭內的石桌下,藏著一個機關。
沈雲鳶見金叔從那石桌底下取出一封信,匆匆看了一眼後便將信揉成一團吞下,然後又匆忙離開這裡。
夜色寒涼,沈雲鳶一人獨自坐在石凳上,琢磨著剛才的事情。
少頃,她聽到涼亭之上,有道微弱的呼吸聲。
沈雲鳶屏住呼吸,慢慢退出涼亭。
“小姐!”不遠處,連翹抱著包袱壓低聲音在找她。沈雲鳶慌忙跑過去示意她不要說話。
月色如鉤,主仆二人隱匿在黑暗中。
銀光轉移,涼亭子上的人,身形逐漸暴露。
“什麼人,竟敢夜闖寧安王府!”連翹沒忍住喊了一聲。
沈雲鳶當即捂住她的嘴巴,可還是遲了。
涼亭子上的人,身子動了動,倏而笑了聲:“本王還以為自己要在這涼亭之上睡到天亮呢!”
即便未曾見到這人真麵目,不過光聽聲音,沈雲鳶也猜出來了:“四殿下這麼晚來我寧安王府,是有何貴乾?”
“魏、魏陽……見過魏陽王。”連翹立刻跪下道。
“連翹,你先回去吧。”沈雲鳶對她道。韓靖軒不走尋常路來寧安王府,定然有什麼算計。而她,不希望連翹卷進來。
等連翹離開後,韓靖軒這才一躍而下,落到沈雲鳶麵前。
他將身上的暖爐塞到沈雲鳶手上,勾唇一笑:“今日披風借你了,眼下身上隻有這小小暖爐,你將就一下。要實在冷,也可以抱著我。”
沈雲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
那樣平靜無波的眼神,韓靖軒還是第一次從沈雲鳶的眼中看到。仿佛他費儘心思的討好,在她眼中,都不過是一件稀鬆平常,微乎其微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從前,她不是這樣的。
“殿下說笑了。”沈雲鳶淡淡道,“冬日夜寒,您貴為皇子,又是陛下親封的魏陽王,臣女怎敢妄占您的披風,這就為殿下取來。”
見她要走,韓靖軒一把從後麵摟住人。“彆動!”
沈雲鳶木然一怔:“……”
韓靖軒那寬大厚實的身軀將她緊緊包裹著,下頜骨搭在她的肩頭上,他在她耳畔呢喃道:“自從你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