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將計就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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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南梁做什麼?”話一問出口,沈雲淑就猜到了她的意思,“你悄悄潛入南梁去打探消息了?”

沈雲鳶點點頭。

這時,屬下進來稟報沈雲淑,說是霍琦明來了。

沈雲淑問沈雲鳶:“需要避一下嗎?”

沈雲鳶搖頭:“不用。早晚都會碰上。與其大家在暗地裡互相較勁兒,不如擺在明麵上,我們也好見招拆招。”

“行。”沈雲淑看向盧昇道:“你去親自請霍琦明進來。”

不多時,盧昇帶著霍琦明和他手下幾位軍官進來。

雲崖關此前遭遇瘟疫,因為南梁大兵壓境之時,沈雲淑也隻是嚴防死守,拒不出關迎敵,這才把損傷降到最低。

但這次霍琦明前來,卻是主動請纓,出關迎敵,與南梁鐵騎正麵交鋒。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臉色皆變。

沈雲淑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金無涯就指著堂下的沙盤道:“明小侯爺剛來,怕是不了解雲崖關的現狀。雲崖關雖是易守難攻,可此前突遭瘟疫橫行,雖有小神醫相助,然瘟疫終究還沒完全過去,城中無論是男女老少,還是軍中將士,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曾感染瘟疫,若此時大開關門,出去與敵人正麵交鋒,實乃是下下之策。”

“金將軍此言差矣!”霍琦明拿出崇明帝的聖旨,沈雲淑見狀,立刻單漆跪地,金無涯見狀,也跟著一起,其餘幾人亦如此。

沈雲鳶不願沈雲淑為難,也跟著跪下。

霍琦明看著跪下的眾人道:“我奉陛下之命,是前來雲崖關助長雲侯退敵的,而不是來鎮守雲崖關的。南梁與澄南餘孽勾結重兵來犯,陛下的意思,是希望長雲侯出關迎敵,而不是退守關內,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

話音一落,沈雲淑起身,看了一眼沈雲鳶,見她點了下頭,便同意霍琦明的請戰。

沈雲鳶抬眸看向霍琦明,總覺得這人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倒像是與威遠侯的那位大公子霍琦風有些相似。霍琦風雖常年在外,但沈雲鳶曾有幸見過一麵。那白麵拂虛之下,卻是一雙算計的眼神。跟現在的霍琦明如出一轍,讓她好不舒服。

沈雲鳶審視著眼前的霍琦明,雖說霍青綱的確善戰伐謀,但對於霍琦明,沈雲鳶還是決定再試探一番。上前來到他麵前,沈雲鳶凝思片刻道:“‘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1]。以雲崖關的現狀,敵人兵力明顯多餘我方能戰之人,況且明小侯爺率領的威遠大軍長途奔襲而至,確定要這個時候開關迎敵嗎?”

但見霍琦明冷笑一聲,指著沙盤上的一處山穀毫不猶豫道:“二小姐跟在陛下身邊自是學了不少。可這上陣殺敵的本事,不是憑那張嘴說說就可以的。你那是紙上談兵,在場的諸位將軍,可都是實打實上過戰場,領軍作戰的。諸位請看,此地便是南梁與澄南餘孽糧草所在之地。知戰之地,知戰之日,則可千裡而會戰[2]。我威遠大軍雖長途奔襲而至,但有長雲侯坐鎮聲東擊西,金將軍擾亂其中軍視線,我等齊心協力。故而,勝可為也。敵雖眾,可使無鬥[3]。”

“如此說來,這便是明小侯爺的退敵之法?”沈雲淑頓了頓,問道。

霍琦明嘴角上揚:“自然。大軍來的路上,我已派部下打探清楚。和幾位將軍商議過後,決定繞到敵軍後方,毀其糧草。”

眾人圍著沙盤,霍琦明侃侃而談,按照之前說的聲東擊西,擾亂敵人視線,繞道後方燒其糧草,最後三方合圍包抄敵人的作戰計劃,進行了詳細的商談。

沈雲鳶沒有插話,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

對於雲崖關一戰,前世她了解不多。崇明帝有句話說得對,上陣殺敵,行軍作戰之事,非她所長。這一點,沈雲淑倒是得心應手。

隻是這霍琦明真的會安安分分嗎?

沈雲鳶不信。

一個能想出誣蔑千騎營名聲的人,對軍中將士沒有半點尊重的人,她是如何都不會信的。所以眼前這位霍琦明所說的一切,在她看來,是有人故意吩咐他這麼說的。

威遠大軍當晚就趁著夜色,出了關。

按照計劃,約莫一日後便可到達此前的山穀之地。

入夜之後,沈雲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同樣難以入睡的人,還有沈雲淑。將兒子哄睡後交給下人,她去院中散步。

“大姐。”沒有睡意的沈雲鳶剛出門就看到她。

沈雲淑問:“你也睡不著?”

“嗯。”

沈雲鳶垂眸,細長的睫毛因為思考事情而顫動,忽而,她眼皮抬起,漆黑的眸色閃過一絲疑問道:“今日霍琦明之言,大姐可信?”

沈雲淑輕笑:“我自小便跟隨舅舅駐守雲崖關,彆說今日這些人,還有你,就是我的那些部下,也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雲崖關內外。霍琦明之言,雖說有理,可他手上的大軍畢竟不是我所掌控的。從軍多年,我一直記得舅舅的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比起那些軍功,我更在乎的是這些雲崖關的百姓和將士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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