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意識回身的那一刻，白柔桑聽到了來自後頭的扶昭不甘心的一聲吼。
他罵任他罵，白柔桑毫不在意地勾唇笑了笑，滿意睜開眼來——
遊戲結束。
*
“小白師姐，你終於醒了！”
看到白柔桑睜開眼，一直守在他身邊的蘇靈曄差點喜極而泣。
周圍很暗，隻有一點燭光在他們身旁打著亮。蘇靈曄的臉上也很臟，對比慘白的麵色，像是狠遭過一番蹂`躪。
“什麼情況了？”白柔桑坐起身往四周一望，隻在看到身後一麵牆的牌位時目光頓了頓。“這是哪裡？其他人呢？”
“這裡是朱明鎮的朱氏祠堂。”蘇靈曄回答，“你剛才昏迷不醒，宋師兄說你大抵是被困在了無何有鄉的幻境裡，所以讓我先帶你來躲一躲。”
祠堂肅穆幽深，可能是因為太黑，那些聳立的牌位給人一種潛藏著無數正於暗中窺視一切的眼睛的錯覺。
壓抑的濃霧不知何時已經散了，燭光照不到的屋頂房梁那兒，隻剩下絲絲縷縷縹緲的黑煙。
是魔氣。
白柔桑心下微微一凝。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那個毒人發了狂之後，天忽然就黑了。”蘇靈曄說道。想是因為白柔桑終於醒了，他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看到白柔桑往門口走，他也亦步亦趨跟過去。“周圍什麼都看不見，風刮在臉上還極疼。被毒人殺害的人的亡靈全都從地底下冒出來了，怎麼殺都殺不光。”
蘇靈曄看著白柔桑伸手在門板上按了一按，又解釋說：“宋師兄和悟色師父之前在祠堂加了禁製，不讓那些亡靈進到屋子裡來。小白師姐，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宋師兄他們猜測，現在這整個鎮子可能也是一個幻境，隻有找到了破除的方法才能出去。”
“大師兄他們都在外麵嗎？”白柔桑問。
“是呀。”蘇靈曄回答，“乾等著也是個死，所以他們都出去找出路了。”
白柔桑收回了按在門板上的手，緩緩眨了下眼睛。
“不是幻境。”她說，“是陣法。”
從她之前布在街上的那個陣法演變而來，因被魔氣汙染，所以將整個無何有鄉都吸收進去了。陣法一直運轉，無何有鄉中亡靈的記憶碎片便和現實融為一體。也就是說，如今的他們既存在於現實，也存在於過去。
同樣的，亡靈們也是。
過去的他們成了現在的亡靈，而現在的亡靈又通過記憶生出曾經活著的他們。這是一個閉合的環，所以它們永遠都殺不光。
蘇靈曄沒太明白：“既然是從你之前設的陣法變過來的，那小白師姐，你有辦法解的吧？”
白柔桑歎氣搖了搖頭：“解不了了。”
無何有鄉和陣法已經融合得太深，沒有辦法剝離開來了。更何況……
想到這裡，白柔桑的眼睫低了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