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團隊這個月KPI和所有補貼都扣光。”
“好的沈總。”
沈確摩挲著手腕上的表盤,沉默一陣後問道:“他現在回去了嗎?”
“嗯,已經到家了。”
“備車。”
沈確剛起身,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嬌滴滴的男聲跟著傳來。
“沈總,怎麼都不等我一起回來啊?”
進來的人和司玉長得有幾分相似,但五官遠沒有司玉精致,就連身形和氣質都相去甚遠。
但有幾分像,就已經夠了。
“你明天不是還要拍戲嗎?”
沈確腳步沒停,卻還是攬過人的腰,向屋外走去。
“拍戲哪有陪您重要啊!”
“說得真好聽。”
沈確停在助理按住的電梯前,拍了拍對方臉:“但太諂媚了,一點都不像。回去吧。”
說完,沈確跟捏小動物似的捏了把他的下巴,走進了電梯。
沈確來找司玉時,司玉正站在彆墅後院,那從賀雲走後就再也沒開過花的後院。
他不知道賀雲是如何照顧、打理這些花草的;畢竟,隻要他在家,賀雲都隻會圍著他打轉。
任何會分散賀雲注意力的東西,都會被司玉毫不留情地丟棄——“說的就是你!”
司玉氣鼓鼓地看著角落裡滿是灰塵的泡菜壇子。
剛轉身,他就看見了在院外站著的沈確。
沈確身上的黑色西裝,幾乎就要將他和夜色融為一體,所以司玉乾脆就假裝看不見,抬腿就走。
“賀雲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司玉踩上台階的腳步停住,卻沒回頭:“不用你管。”
“你耽誤工作了。”
“哦,封殺我吧。”
砰!
司玉用重重甩門,回應了沈確惺惺作態的關心。
司玉回到滿是賀雲痕跡的房子,可他卻沒有再次「見到」賀雲。
過去一年的「賀雲」,司玉比誰都清楚那隻是幻覺。
可現在,在真的見到了賀雲、見到他無比冷漠的拒絕後,司玉甚至失去了擁有幻覺的權利。
他喘不過來氣,他想要逃離。
-
賀雲看著攤在茶幾上的護照、手機和門鑰匙,手指緊緊絞在一起。
“那小苞米怎麼這幾天都沒來了啊?”
“什麼小苞米,人大明星!還能一直待這兒啊?”
正說著,兩人麵前跑過一道黑色人影。
二人對視一眼。
“那是賀家那小子?他要出島?”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破舊昏暗的北島車站大廳裡,售票員被忽然出現在櫃台的男人嚇了一跳。
“去哪兒?”
“淮城機場。”
男人通身黑色,整張臉被黑色口罩和衝鋒衣兜帽遮了大半,就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他的手緊緊扣著雙肩包背帶,垂著眼,似乎不想和人對視。
賀雲如此奇怪的舉動,一直讓他在機場過安檢時,被工作人員舉著護照看了許久。
落地江城。
他看著屏幕上的藍點在街道上不停移動,他滑動著地圖,最後指尖停在了他和司玉生活了兩年的家中。
T3的出口是一處天橋,橋下是整齊排成幾列的黃色出租車,橋上是拿起手機和照相機的外地遊客。
賀雲站在他們之中,優越的身高引來了眾多人的側目,可他卻好像每動一步都極為困難。
“你不能在公眾前露麵。”
“你不能使用社交媒體。”
“你不能和他一起出門。”
“你不能暴露你的住址。”
出租車司機半天沒等來後座的回答,看了後視鏡一眼,換了並不標準的普通話:“遊客,請問你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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