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占有(2 / 2)

“他會回來的。”

沈確的視線跟著司玉的背影,一路走出房門,直到他在乳白色木階坐下。

愈發瘦了,背脊和蝴蝶骨在白襯衫的包裹下那麼顯眼,好像隨時都會被折斷。

蜷縮的身體好似光滑冰冷的白色鵝卵石,沈確隻能眼睜睜看著,一朵朵被海風吹向司玉的小花,從他的發梢和後背滑落。

沈確緊捏的雙手插進西裝褲兜裡,幾乎是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了一句話。

“航班在下午兩點。”

“他馬上就會回來。”

“如果他沒有回來呢?”

“他也不喜歡你,不會讓你帶我走的。”

司玉一遍遍重複著,直到清晨的珍珠白雲朵化作薄霧,被五月柔和的陽光輕鬆刺破,他也沒停下。

“賀雲不會走的。”

“賀雲隻是出門了。”

“賀雲在等我睡醒找他。”

……

沈確雙腿早已站麻,但他不敢動。

因為,即便是他的目光放鬆半分,高大橡樹後的人就一定會走出來。

樹影被一點點傾斜,它們囚禁著賀雲的腳步,卻將他眼底碎裂的光芒放大。

他和沈確的視線從未交彙,他們看著的隻有一個人。

司玉坐了太久,久到陽光足以將他的肌膚曬得溫熱,但他說出的話仍然沒有一絲溫度。

“好冷。”

沈確在司玉的眼神中怔愣三秒,確定是在看自己後,快步走到他身邊。

“不冷,不會冷的。”

沈確單膝跪地,脫下外套,將司玉牢牢裹住。

司玉啞聲問道:“我們要回江城嗎?”

沈確沒能立刻回答,他在試著觸碰司玉的發絲,握住他顫動的肩膀。

“賀雲會在家等我嗎?”

一句話,擊碎了沈確所有的期待。

-

“沈先生、司先生,你們前往閩城的航班可以登機了,請隨我來。”

沈確抬手婉拒對方的開門,自己推開了VIP室厚重的門扉,扭頭看向被邀請的人。

司玉慢慢抬起頭,小聲問他:“賀雲,真的在閩城等我嗎?”

沈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點的頭,他隻知道,司玉終於笑了起來。

一個眼神,地勤立刻會意地接過門把。

沈確騰出手來整理起司玉的帽子和口罩,用生怕驚醒睡夢中人的音量,低聲道:“先上飛機,好嗎?”

見到司玉眨眼,沈確輕輕扶著他的肩膀,往外走去。

登機口越來越近,沈確加快腳步。

帶走他,讓他不會再回來;看好他,讓他不會再離開。

似乎是腳下的地毯太過厚實,他的腳步被司玉越拖越慢。

“怎麼了?”

沈確扭頭看向駐足的司玉。

司玉白色口罩上方的漂亮眼睛閃著光:“賀雲在這裡。”

沈確閉上眼,短促地喘了口氣,微微低頭道:“記得嗎?賀雲不在家,他在閩城等......”

“賀雲!”

沈確的手從司玉的肩頭滑下,無力地垂落在腿側。

他看著司玉投入遠處張開的懷抱。

原來,司玉是可以走很快的,他甚至會奔跑——隻要站在終點的人是賀雲。

“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司玉緊緊抱住賀雲,無暇顧及那口罩被淚水浸潤,壓抑住他的每次呼吸。

“怎麼會離開呢?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賀雲捧起司玉的臉,輕輕擦掉他眼角的淚漬。

司玉搖搖頭,抽噎道:“我不要,不要你在這裡等我。我要你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

“寶貝。”賀雲勾下口罩,揉撫著他濕漉漉的臉,“你隻是去工作,我會像以前一樣,在家裡等你回來。”

“像,以前一樣?”

“嗯,等你回家。”

看著司玉失神的雙眸,賀雲用一個吻再次向他承諾。

“我會等你。”

唇上淚水的鹹濕,順著舌尖鑽入賀雲的五臟六腑,讓他就快要捧不穩司玉的臉。

“永遠等你。”

哄騙的誓言會在零點前失效,但至少,此刻能讓司玉心甘情願地同他道彆。

賀雲站在屏風後,笑著揮手,直到司玉轉身進入機艙。

“我已經將他帶到了機場。你為什麼還要出來?”

沈確怒不可遏地將賀雲推向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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