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移不動眼,卻能遊移大手。
司玉被翻了個身,雙腿跟著被架上賀雲的肩膀。
“彆,彆看我了……”
“好。”
賀雲乾脆地回答,惹來司玉睜眼。
賀雲果真閉上了眼,埋至胸口,探出舌尖,輕柔舔舐。
“那,叫給我聽。”
-
“啊啊啊啊!放我下來!”
“好。”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
司玉緊緊摟住賀雲的脖子,卻依舊被碧藍海水沾濕了衣角。
賀雲昂頭大笑,收緊了抱住司玉腰間和肩膀的手,迎著海浪,轉了好幾圈。
“我要是被丟出去,你就死定了!!!”
“當然不會。”
他們的身側是順著金色夕陽,步入地中海的山脈;身後是亮起盞盞橙光,環抱高山的彩色房屋。
此時此地許下的承諾,也會沾染上波西塔諾的溫暖檸檬香氣。
“無論司玉在哪兒,我都會接住他。”
夜色蔓延,通往半山腰的階梯泛起潮濕。
賀雲背起司玉,一步一步穩穩地走著。
“就算司玉在下墜,我也會接住他。”
借著月色和街燈,司玉凝視著賀雲的側臉。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是你告訴我的。
賀雲的喉嚨和雙眼陣陣乾澀。
你趴在我的懷裡,問我,有沒有見過漩渦。
你說,你好像被困在了漩渦裡,浩浩湯湯、聲勢浩大,為你贏得所有的漩渦;
你說,所有人隻看見了漩渦,沒有看見你;
你說,你在不停下墜;
你說:「我好像在被吃掉。」
一雙黑色大手揉碎天邊雲朵,毫不吝嗇地擠下雨點。
“因為,我愛司玉。”
賀雲看著他,毫不吝嗇地告白。
司玉看著他,獻上親吻。
溫暖濕潤的地中海,比它更溫暖的是賀雲結實的胸膛,比他更濕潤的是司玉的眼睛和身體。
海鳥長鳴,白晝已至。
賀雲訂好的餐廳,正對著澄澈地中海,能看見白色漁船和貼著海麵飛過的白鳥。
“這個不會很甜。”
司玉順著聲音回頭,見到賀雲將甜點放到了他麵前的餐盤上。
“這是什麼?”
“海綿蛋糕,裡麵是芝士打發的檸檬奶油。”
司玉拿起小叉子,舀了勺淡黃色的奶油放嘴裡,瞬間,他眯起眼,緊聳著肩。
賀雲被他這副模樣給逗笑,跟著吃了口,疑惑道:“不甜啊。”
下一秒,他的臉上就被司玉丟了條餐巾。
賀雲笑著吻他。
二人身形被餐桌上用檸檬壘起的裝飾小塔遮掩,隻將纏綿放映給崖下大海。
“Oops,需要我先回倫敦嗎?”
被賀雲放開的司玉,睜開眼,疑惑地看著來人。
“凱爾。”
賀雲起身,抱了下穿著西裝馬甲,手提公文包的男人。
凱爾拍拍賀雲的肩,看向靠在白色椅背、雙手環胸的人。
那人正用毫不掩飾的敵意,上下打量自己,可就算是這樣,凱爾也生不出一絲不滿。
——太漂亮了。
明明他身後就是足以令人咋舌的玻璃海,但在他麵前,也隻能淪為背景陪襯。
為這樣的人神魂顛倒,似乎是自己好友注定的命運。
“抱歉。”凱爾扶了扶鏡框,伸出手,“你好,凱爾·伯納爾”
“司玉。”
凱爾並沒有得到司玉的握手,隻有輕飄飄的兩個字。
嗯,美人該有的脾氣。
凱爾更意外的,是賀雲對這種「失禮」的行為毫無反應。
要知道,連賀雲曾經養的金毛尋回犬,都會對著步入莊園的王子和王妃垂頭行鞠躬禮。
嗯,這也是美人該有的特權。
“你朋友?”
司玉瞥向賀雲。
賀雲點點頭,抬手示意凱爾入座。
“昨天得知凱爾在卡普裡島,剛好就想今天約著見一麵。”
“哦。”
司玉應了聲,低頭擺弄起手機。
“十二月並不是阿瑪菲最好的遊玩時間。你們怎麼想起來這裡呢?”
“司玉過幾天在羅馬有拍攝,比起待在城市,小鎮會更舒適些。”
司玉置若罔聞,連帶著賀雲攬過他肩膀的手也一並忽略,點進了instagram。
“不錯,體貼的戀人的確該多為另一半考慮。”
凱爾支起臉,看著司玉,問道:“大明星的身份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有些麻煩。所以,還喜歡這裡嗎?”
“不算太糟。”司玉說,“直到你出現。”
聞言,凱爾身體一僵。
隨後,他看向賀雲,隻見後者也顯然愣住。
但賀雲並未說什麼,甚至望著司玉的眼神中也隻有歉意,大手不停在他肩膀摩挲著,滿是愛憐。
凱爾也好像不覺得被冒犯,反而連連致歉,更是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