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補償。
司玉的確很愛賀雲,可以讓他作為生存意誌的存在,但是——
「太扭曲了」
車廂裡,司玉與賀雲緊緊擁抱在一起。
「根源在司玉身上」
司玉與賀雲十指緊扣。
「是定時炸彈,最後兩個人都會遍體鱗傷。」
司玉與賀雲駛入豔陽。
-
司玉24歲的生日到了。
和往年一樣,江城處處可見司玉的慶生海報或滾動大屏。
粉絲屠屏的廣場,蓋過了早先司玉被換角的「謠言」。
粉絲對司玉近半年都未曾參與活動的情況習以為常,媒體也是。
要是換其他人,都會被粉絲、媒體嘲不上進和資源差,但這不會是司玉。
司玉多年前就講過,他接工作的頻率不會很高,有自己的生活,也希望喜歡自己的人過好自己的生活。
在次次交出近乎滿分的電影實績後,沒有人對此有疑問。
所以才有現在,他安心抱住正在做蛋糕的賀雲。
“今年是什麼顏色?”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司玉踮起腳,探到賀雲身前,飛速親下了他的臉頰,轉身欲走,又被按住後腦勺加深親吻。
每年賀雲都會給他做生日蛋糕,司玉特彆喜歡。
蛋糕的顏色和裝飾每年都會不同。
第一年以綠色調為主,有用巧克力做的長椅——《諾丁山》裡,大明星躺在倫敦窮小子的腿上的長椅。
那時的司玉也躺在賀雲的腿上,兩隻中指戴著戒指的手緊緊牽著。
那是他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生日。
賀雲在牛津郡莊園的閣樓暗室中告白,交換了彼此的初吻。
第二年以黃色調為主,有用暖色奶油繪製的煙花——他們私奔到私人小島,賀雲為他點亮黑夜的煙花。
那時的司玉又收到了一枚戒指,圈內刻著「To Love and be Loved by Me.」
司玉打趣地說,每年都送,彆下次求婚也在生日。
賀雲點點頭說,的確不錯,這樣紀念日挺好記的。
慘遭毆打,晚上差點沒能進臥室。
第三年以白色調為主,形似羅馬圓柱,中間有長長燭芯,邊緣是白玫瑰花;點燃後仿若婚禮燭台,一側還有花瓣「蠟液」傾斜流下。
賀雲回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玩PS的司玉,從兜裡摸出一個黑色戒指盒。
心跳怦怦,呼吸急促。
7.24克拉的藍鑽,因為是司玉的生日,才從「國王之心」切割下這麼小一塊。
「國王之心」有兩枚,一枚在DIVA鑽石博物館,一枚在瑞士銀行私人保險櫃。前者是假的,後者是真的。
賀雲陪司玉去瑞士做複查和祛疤時,抽空取了出來,將其和設計圖紙一並交給珠寶設計師好友。
“雖然這枚鑽石不能公開,但你確定要切割?”
“嗯。”
“這顆藍鑽的大小可是僅次於華盛頓的希望藍鑽。”
“嗯。”
“全淨無暇豔彩37.85克拉藍鑽,你真舍得切?哪怕沒人敢買,留著……”
“他喜歡藍鑽,而這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藍鑽,但37.85太重,戴上手指會疼。”
友人沒接話但已經在心裡罵了好一陣。……
……
賀雲收好戒指,深深呼吸。
夜幕降臨,夜風吹拂晚星,吹過後院的茂盛橡樹,層層綠葉也未能掩蓋住長窗中透出的柔情蜜意。
戴著生日帽的人在見到蛋糕那一刻,先是驚訝地捂住嘴,隨後跳起撲進端蛋糕的人懷中。
燈光暫時熄滅,點亮長窗的是蛋糕上的燭光和男人望向雙手合十、閉眼許願壽星的眼中濃烈愛意。
兩隻銜枝的鳥雀,雙雙在窗前的橡樹枝上停下,在二人開始接吻時,揮翅飛回馬廄旁的鳥巢。
冷氣運轉的馬廄裡,小麻薯低頭吃著胡蘿卜蛋糕。
咀嚼聲、鳥叫聲、蟲鳴聲在夏日的夜裡不算吵鬨,就算是,司玉也聽不到。
賀雲在床旁手捧戒指,單膝跪地。他在求婚。
“會很倉促嗎?”賀雲昂頭看著司玉,“哪怕在此刻,我捧著戒指的現在,依舊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司玉盤腿坐在床邊,搭在膝蓋上的手還握著木梳。
“答案是否定的。”
賀雲緩緩眨眼,睫毛眨動的光影也全數映入司玉眼中。
“不得不承認,我從小所受思想的一部分,令我否定世俗的某些定義。陪母親路過金融街時,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微微皺起的鼻尖已經表明了她立場——錢銀俗氣。
“貴族爵位和政治權力才是麗芙格林家族該有的,我不理解這種定義從何而來,但又被同化——世俗的關係俗氣。我不想陷入任何關係中,頻繁地與人接觸會令我不適;而這種感覺,在我父親遭遇變故後愈演愈烈。
“我的人生,仿佛陷入了無儘循環,它否定了我前18年的認知,否定了我一直以來接受的所有理念,直到你的出現。”
司玉的手被他牽起,四指被大拇指輕柔摩挲。
“其實我早有察覺,當我在聖誕月見到戴墨鏡的你時,就該意識到,我的人生將會被你徹底改變。
“同時,我也必須承認,我曾經退縮、搖擺,在混亂中無法迫使自己像現在這樣握住你的手。
“但這些很快便被擊潰,每當我看見你的時候。
“《諾丁山》和巴黎分彆是我僅有的兩次掙紮,企圖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畢竟這對你來說,才是真正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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