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給我起來!”
“我眼巴巴地挑了好久的花,你就收下嘛~司玉玉~”
“嘖。”司玉拿腳踢了踢戳他鞋麵的席容,“擱遠點,醜死啦!”
“嘿嘿嘿,我就知道,司玉玉肯定會喜歡的!”
席容起身拿起水台上又一個玻璃花瓶,走去取水,還不會回頭耀武揚威地看了眼沈確。
沈確:靠!
沈確暗自吸了口氣,擰著黑色保溫桶走到餐桌前,將餐具和餐布一應擺好。
“什麼味道?”
司玉擦頭發的手指頓住。
這時,穀卻風和席容剛好抱著打理好的花走出來,他們看著沈確,和司玉一樣等待他的回答。
“海鮮粥。”沈確笑著答道,“你喜歡的那一家。”
喜歡到,賀雲單獨找廚師買了菜譜。
十分鐘後,司玉還坐在餐桌旁大塊朵頤,沈確伺候「聖駕」,隻有另外兩人是陪襯。
“誒,我說你啊。”席容將腿搭在茶幾上,剝著橘子,“你跟司玉都不熟,乾嘛這一年多整得跟開屏的孔雀似的。”
穀卻風無聊翻著桌上的雜誌,眼也不抬:“喜歡他很久了。”
席容被果肉噎到,猛咳了幾聲。
“你說什麼?!”
“賀雲給我的啟發很多,所以想試一下。”
穀卻風對著席容皮笑肉不笑。
席容“啪”地一下把橘子扣到玻璃桌麵,開始跟穀卻風說起他和司玉「同窗之情」,並勸穀卻風早點放棄。
穀卻風沒理他,起身朝司玉走去。
咚咚!
敲門聲響起。
司玉沒動,啃完蟹鉗才發現,在場三人有低頭擺弄手表的、昂頭看天花板的、拿著手機照鏡子的,就是沒一個動。
司玉把擦嘴和手的紙巾揉成團,扔到距離他最近的沈確身上,起身走向房門。
甫一打開,極其漂亮的玫瑰花就出現在他麵前。
“司先生,您的花。”
司玉詫異地愣了一秒,先是看到了花上插著的銀色賀卡,伸手拿起。
「Hurry Home.」
司玉笑了出來,眸子亮了又亮,雙手接過玫瑰花,捧到鼻前細細地聞著,珍視無比。
他說了句辛苦了,記下對方胸口前的員工號碼,退房時給了筆小費。
從接到花的那一刻,司玉就抱著沒撒手,就連給賀雲打去電話時都捧在懷裡。
“老公~”
司玉這一聲,喊得三人心尖拔涼,也喊得電話那頭的賀雲心軟得不行。
“花收到了?”賀雲擺弄著手中的咖啡杯,“喜歡嗎?”
“喜歡!特彆喜歡!老公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司玉毫不掩飾愛意,惹來賀雲耳邊肌膚陣陣酥麻。
“嗯,寶寶喜歡就好。卡片看到了嗎?”
“看到啦,但是……”
賀雲喝咖啡的動作頓住,問道:“怎麼了?”
“你不在,我照顧不好我自己的。”
賀雲懸著的心放下,身體也跟著向後靠去,溫柔寬慰,最後繼續補道:“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手腕還……”
“司玉玉,我的花也很漂亮的,你看一眼嘛!”
電話那頭席容的聲音不算大,但字字句句都傳進了賀雲耳朵裡。
不等他開口,穀卻風的聲音冷冷傳來:“醜成那樣,還好意思提。”
賀雲握著咖啡杯的手指更加用力一分。
“你們兩個,都給我消停點!”
沈確的聲音成了壓倒咖啡杯的最後一根稻草,它都快碎了。
-
五月,天黑得越來越晚。
賀雲抬頭看著酒店的監控攝像頭,將頭上的帽子壓低了些,走入大堂。
他不想現身,他隻想用這樣的方式,至少可以安撫司玉,讓他……
賀雲閉上眼,不敢再想司玉手裡握過的那把金色剪刀,如果真的朝著司玉的手腕刺去,他該怎麼辦。
他成了真正殺害司玉的凶手。
賀雲捏緊了手中的藥店紙袋,走出了電梯。
該怎麼說呢?
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