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玉,你看我!我學大象叫可像了!”
“司玉玉,晚上吃什麼?我帶你去新開的那家店吧!”
“司玉玉!”
……
從那之後,席容就開始跟在司玉身後,哪怕司玉依舊不說話,也不笑。
他不知道司玉和沈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隻想要司玉開心。
司玉開心,他就開心。
司玉不開心的時候,他就想方設法逗他開心。
裝瘋賣傻也好,講土味情話也好,扮醜學猴叫也好,隻要司玉肯笑,什麼都肯做。
所以,他很討厭沈確,因為司玉見到他就會不開心;
所以,他也很討厭賀雲,因為司玉見到他太開心了。
從賀雲出現那一刻,他也覺得,他不再是「所有人都愛司玉」,而是被歸類到了他曾經最厭惡的那群人中。
但現在,司玉終於真的開心了。
“我知道,你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心。”
席容湊到司玉耳邊,用隻有他們能聽到的音量說出了這句話。
賀雲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不滿地雙手抱胸。
想著,是該去把席容的車輪卸了,還是把席容的手臂也卸了。
“謝謝你。”司玉說,“席容,謝謝你。”
席容喉嚨一陣發緊,默默鬆開了司玉。
他忽然很想拍拍司玉的頭。
“可以嗎?”席容問。
司玉看著懸在他頭頂的手,點了點頭。
這是席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在司玉流淚的時候,喝醉的時候,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
而現在,司玉沒有哭,但席容還是想做。
他揉了揉司玉蓬鬆的發絲,很快就收回了手。
“走了。”
席容大力抹掉臉上的淚水,不敢再看司玉,轉過身揮揮手。
雙臂抱胸的賀雲愣住半晌,他沒想到席容走得會這麼快。
不一會兒,那輛紅色超跑就消失在了蜿蜒的白色公路。
司玉知道席容喜歡他,哪怕席容找了一大堆借口和理由,甚至編出了一個「愛情長跑」的初戀男友。
但那次在雍城時,被賀雲灌大了的後嘴上沒個把門的,將多年來「暗戀」苦水和酒液一起,吐了個昏天黑地。
——賀雲就在旁邊,臉黑得也昏天黑地。
司玉吸了吸鼻子,想要將眼眶中的淚水憋回去。
“可以哭的。”賀雲說。
話音剛落,司玉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溫暖的胸膛抱住了他。
天也慢慢黑了下來,陸風吹得司玉露在外麵的手臂有些發涼,但很快就被賀雲溫暖的掌心握住。
“好大方的。”司玉摟住賀雲的腰,“換作我,才不肯讓你為彆人哭。”
頭頂傳來賀雲的輕笑聲。
“隻要寶寶開心,怎麼都可以。”
賀雲溫柔回道,手蓋在他的發頂。
忽然,司玉覺得頭發有點不對勁。
他抬手摸了摸,發現他的發絲濕乎乎的,還有一股味道——
“怎麼有股酒精味?”
“是嗎?”賀雲收起消毒濕巾,微微一笑,“沒聞見。”
司玉歪了歪頭,倒也沒多想,轉過身:“那我們走……”
“寶寶!”
忽然,司玉的臉被賀雲一把捧住,整個人也轉了半圈,與賀雲麵對麵。
“森莫?”
司玉被捏得嘟起嘴,說話含含糊糊。
賀雲看著停在不遠處的黑色商務車車牌,在心底怒罵了一聲。
狗怎麼這麼多?
後座的車窗勻速降了下來,穀卻風的臉出現在方窗之間。
成為司玉男朋友的第一步,就是熟記所有陰魂不散男人的車牌。
相比起席容,賀雲更討厭穀卻風。
此人看著老實、話也少,但會咬人的狗不叫。
從二人第一次見麵時,穀卻風酸了吧唧地說什麼,就是果汁而已,你不會吃醋吧?不會吧?不會吧?賀雲就煩他。
——穀卻風沒說,但賀雲篤定,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