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司玉所坐的豪車,隻是麗芙格林莊園外最不起眼的一輛。
“會很難追啊。”
他昂頭看著無比誇張的百年莊園,再看身旁衣著華貴的各界人士。
哪怕他身穿未發布高定手工西裝,似乎也成了其中不起眼的一個。
——隻是似乎。
司玉停在台階前,所有的鏡頭和目光,都在一瞬間看向他。
外媒的長焦鏡頭比人眼更加苛刻,像是要想找出「漏洞」一般,仔仔細細地將司玉臉部每一處細節放大。
但最後,又無功而返,不得不承認他是全場最為矚目的焦點。
焦點又如何,進了內場,他也隻能待在宴會樓的大廳。
司玉撐在高高的圓形花桌上,看著二樓晃動的人影。
該怎麼上去見他呢?
苦惱出神之際,身後響起了一道男聲。
“沒有記者,所以,請你喝杯酒似乎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轉過身,一個紅發西方人,笑著朝他遞來香檳杯。
司玉輕笑一聲:“看來是對中國文化不夠了解。”
聞言,紅發男人愣住。
“抱歉,是我太過直接。”
“中國有個成語,叫做借花獻佛。”司玉看了他手中的香檳杯,慢慢眨了眨眼,“殿下未免太過小氣。”
亨利怔愣後笑起,招來侍從,將酒杯放了回去。
“抱歉,如果允許,我當然不介意單獨和你約會。”亨利湊近看著他的雙眼,“很漂亮,東方人很少會有這麼淡色的瞳孔。”
“隻有眼睛漂亮嗎?”
亨利再次愣住,低聲道:“東方人也少有你這般直接。”
司玉笑了笑,低頭撥弄著胸前彆著的玫瑰胸針。
亨利的心被他的手指撥得有些亂,雙臂撐在花桌上,問:“我大概需要再待一個小時,你願意等等我嗎?”
“不太願意。”司玉說,“一個人太無聊,正打算離開。”
漂亮的人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
亨利深吸口氣,站直了身,恰好看見二樓的主人對他舉杯示意,正欲下樓。
他抬了抬手,表示隨後便來。
“樓上的中式點心不錯。”亨利伸出右臂,“或許會讓你有耐心多等等我。”
司玉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
【HY:查到了嗎?】
【沃特斯:先生,您一小時前才下達命令。】
賀雲站在窗邊,握著酒杯的手指不自覺捏緊。
【HY:你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試圖證明你的無能。】
【沃特斯:抱歉先生,隻是您不願驚動首相大……】
賀雲熄滅屏幕,放回懷中西裝口袋,抬起手將香檳一飲而儘。
他碰到過很多這樣的人。
不小心崴腳的、失手潑灑咖啡的、雨天汽車拋錨的……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衝著他的身份而來,所以他從不在意,也從未多看一眼。
但現在,他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1.小狐狸圖他的臉:才會在喝醉後拒絕了蜂擁而至,想要送他回家的人,選擇了自己;
2.小狐狸隻圖他的臉:才會第二天跑得比兔子還快,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
同樣的,賀雲不覺得自己有多難聯係。
他的臉隔三差五就會出現在英國的各家小報上,社交媒體賬號,更是在他父親決定參加大選時,就讓專業人士開通並打理。
這幾天,他挨個登錄、查看私信,卻都一無所獲。
他肯定是離開英國了。
賀雲在窗前來回踱步。
沒錯,肯定是這樣,不然沒道理不會聯係自己。
扯了扯領結,賀雲雙臂撐在窗台上,餘光中瞥到了好友正在跟母親擁抱。
“威利。”
被喊到名字的人,朝著女侍從眨了眨眼,拿起一杯酒,跑到了賀雲身邊。
“我說,你這幾天都在做什麼?”威利攬住他的肩,“前日賽馬會也沒見你帶奧利弗出席。”
賀雲隨口回了句,奧利弗最近腸道不適,在休養。便引到了另一個話題。
“為什麼,會有人在上完床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噗——!”
威利一口酒全噴向了窗外,目瞪口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