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又閉上雙眼。
男人給她的手腕上完藥,便伸手去解她胸前的紐扣。
雪白的鎖骨上有著觸目驚心的疤痕。
徐讓歡還是輕輕為她上藥,隻是這次,薛均安緊鎖雙眉,沒有發出聲音。
徐讓歡好似對她的反應很不滿,上一秒還溫柔體貼,下一秒就對著她鎖骨上的新傷死命摁。
鮮血重新泵出來,濺在徐讓歡白皙的臉上。
徐讓歡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痛嗎?”
耳邊,少年的呼吸也變得急促,“痛就叫出來。”
薛均安偏不如他的意。
她死死咬住嘴唇,忍著劇痛,惡狠狠的瞪他,“變態!你這個變態!”
她眼睜睜看見徐讓歡的臉色慢慢沉下來。
而後,視野逐漸模糊,薛均安體力不支,再度昏厥。
*
徐讓歡不喜歡任何不可控的東西。
比如小時候,父親送他的那隻鸚鵡。
一開始,他很喜歡它,整日趴在鳥籠邊逗它玩。因為它是父親送的,他那高高在上的父親送的。
可是它亂說話,“討厭,肖公子,被陛下發現就完了。”
它在徐勝麵前喋喋不休亂說話,釀成一樁慘事。
所以他殺了它。
以非常殘忍的手段,慢慢的,殺了它。
從此以後,徐讓歡討厭一切不受他控製的東西。
比如小時候的那隻鸚鵡,
比如薛均安。
薛均安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危險又令人向往。
她隨時都有爆掉的風險,所以徐讓歡對她格外關注。生怕一不留神,薛均安就會像當初的鸚鵡一樣,帶走他最親最愛的人。
薛均安心裡也清楚,徐讓歡的目的很簡單,他就是想要獲得一個聽話順從的能量補給點。
薛均安這次逃出宮外,若是大肆宣揚徐讓歡做過的惡事,雖然扳不倒徐讓歡,卻也會讓徐讓歡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完美人設出現裂痕,所以徐讓歡才要嚴懲自己。
一連幾日,徐讓歡都沒再來水牢,直到第七日,水牢的門打開了。
“沒餓死呀。”
少年背著手,緩步走下台階。
她知道,徐讓歡是想告訴她,對於他來說,有沒有她,他都能繼續修煉,隻是時間長短而已,如果她再不聽話,怕是真會被徐讓歡抹了脖子。
薛均安奄奄一息,乖乖說,“太子殿下恕罪,奴婢知錯。”
徐讓歡沒有理會,隻是丟下一瓶解藥就離開。
薛均安算了算日子,確實,半月之毒馬上就要起效了。
徐讓歡又餓了她幾日,才放她出去。
重回皇宮的薛均安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春桃看到她,很是擔心,“均安,你這幾天去了哪裡?怎麼瘦成這副模樣?”
薛均安生來嬌小,經曆這麼一番折磨,更是皮包骨頭般消瘦。
哪怕是這樣,她也沒敢說徐讓歡一個字壞話,“太子殿下好心放我回家看看,結果這幾日家中不巧遭遇打劫,多虧太子殿下才把我從鬼門關裡拉回來。”
薛均安嘴上這樣說,實則心裡恨的牙癢癢,心說著,徐讓歡,我發誓,我定要你這妖邪償命!
*
傷還沒痊愈,薛均安不敢亂跑,隻得乖乖待在春桃房裡,為徐讓歡製藥。
好在她也不算一事無成,至少把出宮搞到的藥材做成了兩粒毒藥和一粒解藥。
可是徐讓歡不信她,最近壓根兒不來春桃這兒,她沒法將毒藥送進他嘴裡。
思來想去,薛均安長歎一聲,蔫巴的趴在桌上。
若是憑她之前的功力,取徐讓歡的狗頭還不是輕而易舉?
薛均安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若不是這具身體廢物的很,她何必這樣大動乾戈,長老們也真是的,費儘心血竟就給她找了副這樣病怏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