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嗚咽聲在陰沉空曠的大殿回旋,如同鬼哭,聞之垂淚。
韓建想不明白,那兩個姓顧的,為什麼下手這麼黑?
不過他什麼也不需要想了。
唯一要做的,就是替韓明承報仇。
不然他沒臉下去見他兒子。
要知道,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何況他韓建,昔日本就是戰場上的猛虎。為了家人,才選擇蟄伏。
可現在,完全沒有值得他顧忌的!
韓建眼中冒出血絲。
這一刻,他隻知道,韓明承離開前還是好好的。
除了少隻手,完全就是個活蹦亂跳的正常人。
去找顧照寒出氣後,回來就躺下,變成一具要入土的屍體。
致命傷口處,還留著顧州王火烙印的痕跡。
顧照寒,顧夜。
是他們狼狽為奸,害死了他唯一的兒子!
一個都彆想跑。
就算沒有殺子之仇,兩州糾纏這麼些年,也早該有個了斷。
顧州想讓韓州死,正好,韓州也想咬死顧州!
即便兩州相拚,讓其他州漁翁得利,隔著殺子之仇,韓建也不可能再眼睜睜,看著顧州瀟灑活下去!
要死,也得扒掉顧州一層皮,才能甘心。
悲傷過一場,該是血恨之時。
韓建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兒子,等著,爹先去把那小子砍了祭你。”
“將符何在!”
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大殿,幽冥般的死士捧著虎符出現。
韓建接過虎符,整集軍士。
預備三日之內,直取顧州。
*
韓州大軍潛伏,極其低調,並未暴露任何意圖。
顧州方麵,無人猜到韓州瘋狂的舉動,忙著夜夜笙歌,快活度日。
燈會第二日,費娘子乘車進入王庭,找到畫酒,感激她出手相救。
畫酒臉色有些蒼白,仍舊維持微笑。
“隻是舉手之勞,費娘子不必介意記掛。”
費娘子笑起來,溫柔得如同圓月。
她拉著畫酒的手,說起另一件趣事:“我年少時,極愛熱鬨,曾去過人間,在那裡遇上過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