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
宴北辰笑了一聲,淡淡掀起眼皮,“顧州王抓本殿的人,是想和本殿打仗?”
顧夜哭笑不得。
韓顧兩州被快被他蠶食殆儘,他還有臉問出這種話!
無論抓不抓宴北辰的表妹,仗都是要打的,無非早晚。
既然橫豎都是輸,輸了隻能死,那死之前,便不能讓對手贏得太舒心。
“配與不配,你不都來了嗎?”
顧夜反問,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成憤恨。
他怒道,“你殺我王弟,圖謀我顧州。本王死之前,抓不住你,還不能拉你表妹陪葬嗎?”
他將畫酒往前推,擋在自己身前。
望著風中狼狽的少女,宴北辰撐起下巴,散漫笑言:“照我看,這黃泉路,還是你一個人去比較好。”
他神色絲毫不緊張,說話又狂妄。
顧夜壓緊手中鋒利的刀,少女脆弱的脖子被劃出一道血線,在雪白膚色上顯得格外刺目。
感覺到脖前的涼意,畫酒不敢泄露恐懼。
顧夜狀態幾近癲狂:“這樣吧,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放了她!”
他已經等不及了。
他迫切想看眼前這個將他耍得團團轉的男人跪下哀求他,在他麵前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這樣就算死,也不算太憋屈。
至於放人的話,那當然是假的。
就算宴北辰真瘋了給他磕頭,顧夜也照樣要殺畫酒祭旗。
這種淺顯的道理,顧夜明白,宴北辰自然更明白。
“不好。”
他完全不認可這個提議。
看著下方那個瘋子,宴北辰從容不迫給出另一套解決方案,“急什麼。我的意思是,你那短命弟弟死了又不能活過來。你既然這麼想他,那我把你一起送下去陪他不就好了。”
這話把顧夜氣糊塗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隻見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身,一腳踩在追雲獸翅上,神情冷戾,毫無預兆拉開弱水弩,一箭破空射去。
至於顧夜身前的少女會不會被誤傷,那不是宴北辰會考慮的東西。
又或許是極度自信,反正他就是沒有絲毫顧慮,直接射出那一箭,沒有再給顧夜半句廢話的時間。
弱水箭擦著畫酒的臉頰射過,斷了她一截發,緊接著沒入身後男人的半邊頭顱,分毫未偏。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畫酒感受到溫熱的血噴在她臉側。
顧夜仰麵倒了下去。
畫酒半晌沒回過神。
她得救了?
驚恐之後,是遲來的慶幸。
無論如何,能活下去,總是值得高興的事。
射殺顧夜的青年踩著追雲獸來到她麵前,伸手將她抱上去。
他解開繩索,不大耐煩地擦去少女臉側的血汙,格外嫌棄。
少女這才從恐懼中回過神,抬臉愣愣看向他。
脖上那條血線滲著血珠,像一串豔麗的項鏈,又痛又癢。
男人皺眉,用寬大的掌捂在她脖前,代替紗布的止血作用。
他的力氣有些大,畫酒幾乎窒息。
有白色的靈力順著男人的手掌渡過來,如涼水般,平複脖間那道難以忍受的痛癢。
等宴北辰鬆開手,畫酒脖上的傷痕已經痊愈。
少女滿眼疑惑,摸了摸脖子,旋即不可置信看向他。
迎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