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畫酒,他揚起臉,屏退她身後跟著的侍女,詢問巫樗和她說了些什麼。
倒是沒說什麼。
畫酒一五一十告訴他了。
想起什麼,又補充道:“魔尊請我吃了糕點,挺甜的。”
聽到這裡,他忽然湊近她。
小姑娘受不了他的靠近,往後退了一步。
她手指上還殘留著糕點的殘渣,宴北辰抓起她的手,不由分說,用力擦去那些殘留的微甜氣息。
他譏諷:“敢吃他給的東西,簡直是瘋了。”
畫酒抬起眼,不明所以。
宴北辰卻沒有再解釋下去的念頭。
這段時間他似乎挺閒的,經常去她的小院晃蕩。
巫樗似乎更閒,動不動就喊畫酒去敘話。
畫酒像個球,在這兩父子間周旋,時刻緊繃,精神狀態直線下降。
有一次,巫樗甚至當著宴北辰的麵說:“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舅舅替你做主。要是老三敢欺負你,舅舅也不會放過他。”
語氣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宴北辰隨口答道:“表妹這麼招人喜歡,誰會欺負她?”
巫樗大笑。
他很滿意這樣的回答,父子倆的關係倒是拉近不少。
畫酒的黑化進度中止,總算得以喘.息。
又忍不住深思。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曾經珈澤哥哥養她,是為了救青瑤。
她的凝血困難,就是那段時間日日放血,又強行用藥止血留下的後遺症。
真是噩夢。
畫酒搖搖腦袋,忍不住困惑:那宴北辰又是為什麼?
她低下頭,看著圓頭繡鞋上那兩顆瑩白的珍珠發呆。
她不能給宴北辰提供價值,偶爾還會給他添麻煩。
好奇怪。
她完全看不透他。
隻能趁他心情不錯,試探問道:“當時,殿下為什麼會救我?”
她說的是蒼野的事。
青年轉眸盯著她的臉,氣定神閒指著自己的額心:“因為蘿靈姑姑托我去尋表妹,而我表妹額心,就有這樣一顆朱砂痣。”
“大概是親人之間的熟悉感?”
他隨口胡謅,閉上眼睛躺在美人榻上,墨發披散開來。
畫酒微笑:“蘿靈殿下,是位怎樣的人。”
她問起從未謀麵的“母親”。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思考。
宴北辰脫口而出:“是個蠢貨。”
聽見這樣的回答,她很吃驚。
“至於原因,阿七彆問。”
漂亮的青年睜開眼,他微笑著,那笑卻透著一層寒意,“因為我不想說。”
畫酒便識趣不問了。
宴北辰輕笑。
已經很久沒人,在他麵前提起過蘿靈姑姑。
蘿靈姬當年放棄繼承人的身份,和一名神族侍衛私奔。
這種行為在他看來,那確實是蠢透了。
舊事牽扯頗廣。
當年蘿靈姬私奔,拋棄年幼的他,導致他孤立無援,被迫前往神界為質。
在神界的五百年,並不是件痛快事。
那些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神族麵孔,令人厭煩。
後來神魔大戰,他淬淨血脈歸來,沒有死在神界。
他向巫樗證明了自己,終於得到認可,有資格回到魔界。
這時候,他那已經死去的姑姑倒是想起他了,通過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