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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

宴北辰垂著眼看他,欣賞獵物最後的掙紮,“彆著急,我保證,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你什麼意思?”

其亞似乎明白什麼,瞳孔顫縮。

直到宴北辰慢悠悠拔出刀,其亞還是不肯相信,他已經被巫樗徹底厭棄。

“宴北辰,你敢動我!”他不斷後退,指著宴北辰大吼,試圖嚇退他。

見威脅不起作用,其亞痛哭,“父親!兒子冤枉!”

宴北辰走近他:“吵死了。父親都快被你害死了,你喊什麼冤。”

想起還有一句話沒回答他,宴北辰決定好心讓他死明白一點,重複記憶中的語調,慢悠悠吐字:“有的人生來就是怪物。”

其亞表情空白,顯然已經忘記舊事,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宴北辰抬起左手,張開五指在他麵前揚了揚。

做這個動作時,青年嘴角噙著笑,弧度極小,在他濃麗的五官上卻顯得囂張至極。

他就站在那裡,安靜等其亞想起來。

五根指頭在光影間錯亂。

似乎有一隻無形大手,將時光曲調往前彈奏,停止在年少舊時光裡。

一滴冷汗從額上滑落。

其亞倒吸一口涼氣,似乎看見在男人小指的地方,連著一根多餘的重影。

“你……這個怪物。”他愣愣出聲。

見他想起,宴北辰高興極了。

那是他們小時候常玩的遊戲。

三個孩子把小怪物圍在中間,對著他唱胡亂編的歌謠。

“怪物的手指好奇怪,帶來災厄,帶來不幸,請勇士砍下怪物的手指,我們將用美酒嘉獎,我們將用鮮花褒揚……”

其亞已經記不清當年的細節,隻記得銀光閃過,一截帶血的小指抽搐著,離開人的軀體,掉進血泊裡。

隨後是不息的掌聲笑語。

“恭喜你。”

青年麵色蒼白,用著最誠懇的語氣。

其亞在極度恐懼中抬起頭,顫抖著唇,想說些什麼。

宴北辰已經搶先道:“現在,輪到怪物砍掉你的腦袋了。”

挺拔的青年手起刀落,血液噴薄,染紅大半個殿。

那顆頭顱落在血中,發絲吸滿了血汁,黏膩成一大塊。

宴北辰神色嫌惡,提起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

對著死人,他脫離了怪物的瘋狂,隻餘病態微笑:“為了魔尊之位,巫樗可以謀害親妹妹,你怎麼就半點學不會?這樣的話,可什麼都得不到。”

還得白白送命。

青年拎著頭顱走了出去,輕聲哼唱著怪物的歌謠。

這是他第一次唱,也將是最後一次。

其實他的手指早就不痛了,隻是這些人活著太礙眼,一個一個,都應該閉嘴,下去陪長命。

在巫樗那裡複完命,宴北辰提著兩顆人頭去見赤蓮。

魔後被廢,關押在地牢,陰暗潮濕的環境中,她仍不肯彎下脊梁,維持最後的體麵。

直到那兩顆人頭扔到了她腳邊。

長久的靜默後,昔日華美的貴婦人已經不見半分從容,她狀若瘋婦,撲在牢門,卻又抓不住他半片衣角。

隻能無力大喊:“宴北辰,你這個小賤種,我一定要殺了你!”

不遠不近,他剛好站在她差一點就能碰到的地方。

可是差一點,永遠差一點。

看起啦永遠等不到她能殺他的那一天,宴北辰歎氣:“不是說過嗎,你動了我的東西,我就要拿你最心愛的出氣。低下頭數數吧,你的好兒子們,都在這裡了。”

“父親說,阿莉與此事無關,隻將她流放。可路途遙遠,我這個當弟弟的,怎麼能不關照她呢?”

留著仇人在世上,總是寢食難安。

“噢對。”

宴北辰想起什麼,滿臉可惜,“還有我那小侄子,真會給人添麻煩,這麼會投胎,以後長大,肯定會找叔叔報仇吧?”

青年捂住半張臉笑起來。

“幸好,其賽的夫人畏罪自裁,舍不得稚子苟活,把他一起帶下去了。”

他垂著手掌向下,模擬著墮入地獄的動作。

聞言,赤蓮心神俱散,弱弱滑倒下去。

青年靜靜看著她。

他知道這個女人曾毒殺他的母親,也知道是她教唆巫樗給蘿靈姑姑下情蠱。

一樁樁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