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吃了大半個小時，三個人把鍋裡一整份的關東煮吃得乾乾淨淨，連後麵那一箱啤酒裡，歌姬前輩喝剩下的一半也被冥冥學長和硝喝得半點不剩。
把杯裡最後一點氣泡酒喝光，我開始自覺收拾一桌狼藉。
冥冥學長輕笑：“晃君不愧是五條家的準管事啊，居家旅居必備。”
硝幫我一起收拾東西：“剛剛你在和五條發消息？她們兩個還在出任務吧，今天還回來嗎。”
你想問的應該是，她們明天早上能不能趕得上上課、順便我們能蹭個假吧。我遺憾地搖搖頭：“聽大小姐的話，應該很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硝房間窗戶被敲擊的聲音，我抬眼望去，看到悟正拎著一袋子零食站在窗外。
她長發紮起來的辮子仍然整整齊齊，身上衣服亂了點，但沒染上什麼灰塵。悟難得沒戴墨鏡，一雙藍色的天空之瞳越過玻璃窗落在我身上。
我去開窗，一邊對硝眨了眨眼：“看，已經回來了。”
打開窗，悟越過欄杆障礙輕輕巧巧落在地上。她把一袋子的特產甜品零食往我懷裡塞，一邊道：“剛剛去你房間，沒人，我就過來了。這些你拿著彆弄丟了，話說這個房間一股酒臭味啊，我、等等。”
她突然話語一停，眼睛轉向我，上下仔細打量：“……晃，你也喝酒了？”
我目光飄忽，拿起手邊的那罐桃子味的氣泡酒搖了搖給悟展示：“隻是一點點，甜的氣泡酒，度數很低，和飲料差不多。”
悟皺著眉看了兩眼，然後她趁我沒反應過來，一把搶過那幾乎空了的罐子，伸出舌頭舔了舔，接著把罐裡最後一口酒喝掉了。
我瞳孔一縮。
記憶裡悟應該沒喝過酒，但是我記得她不太喜歡酒精的味道，所以想必之前肯定是沒喝過酒的。
聽說這樣的人第一次喝酒很容易醉。
我緊張地看著她：“大小姐——”
悟剛把酒喝下去就吐出了舌頭。她臉上表情皺成一團，呸呸呸了幾聲，然後從我抱著的袋子裡翻出一盒牛奶，急匆匆地大口喝下去。
喝了兩口她才一抹嘴，批判道：“難喝！”
——那就不要喝啊。還好我幾乎把那瓶氣泡酒喝乾淨了，不然你這麼匆忙喝下去肯定會嗆到的。我歎氣。
我又盯著悟的臉看了兩眼，確定了這一口酒應該沒讓她就此醉倒才鬆了口氣。
不敢想象，要是她真的醉了會對高專做什麼。就算第二天起床，夜蛾老師告訴我們教學樓被悟一記蒼夷為平地、好些日子不用上課了，我可能都不會驚訝。
匆匆幫硝把東西收拾完準備離開，我感覺有點抱歉，對他認真開口：“家入大人，下次有需要再叫我，今天就隻能幫您到這了。”
硝無所謂地擺擺手，掏出根煙叼著，對我笑了笑：“沒事。本來就不該讓晃君收拾。”
冥冥學長也準備離開，他走了兩步，然後退回來把躺在角落裡的歌姬前輩也一起架上了，嘴裡喃喃道：“好歹今天也請客了。還是一起帶走吧。回頭還能收一筆幫忙搬回寢室的錢。”
他把歌姬前輩反著架到背上，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要回去。
這時他背上的歌姬前輩迷迷糊糊睜開一點眼睛：“……怎麼了？地震了嗎冥冥……”
悟剛好在前輩直視的範圍內，看見歌姬前輩睜眼，悟非常嫻熟地衝前輩揮了揮手：“喲歌姬，原來你也在啊。咒力太弱了一時間連六眼都沒發現房間裡有三個人呢。”
……六眼會哭的，悟。
歌姬前輩看著悟的笑臉怔住，然後再度安詳地閉上了眼睛：“世界真可怕啊，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