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2)

陰鷙 玲瓏格子 614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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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瀟瀟風雨中,伴隨著小白痛苦的嗚咽,空中又劃過一道閃電,落在魏荀白淨的麵容上。

那句“並不”似乎是錯覺,因為魏荀那樣平靜而波瀾不驚。

溫晴直視著那雙她怎麼也看不透的眼睛,微微蹙了蹙眉,問:“為什麼?”

魏荀緩緩站起身,似乎被她的愚蠢逗笑了,視線肆意灑落在小白身上,帶著揶揄的笑意:“魏嵐把狗扔這,什麼意思?”

小白失去了利用價值,故而被魏嵐拋棄。

所以,魏嵐還是那個自私虛偽的魏嵐,骨子裡一點也沒變。

溫晴明白了魏荀的邏輯,原來他想要的不是道歉和懲罰,他要這個人變成他想見到的樣子。

“可是當初你傷害小白,也無法得到你想要的結果。”溫晴想起他拿著鐵鍁想要活埋小白的場景。

難道弄死一條狗,就能換來魏嵐的改變嗎?

不,不能。

魏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這樣做無非是恐嚇而已。

魏荀將指尖燃燒殆儘的香煙揩滅,隨意扔到連廊旁邊的草叢裡。

他突然靜靜看向溫晴,似乎覺得好笑,那雙毫無感情的目光裡儘是嘲諷。

他緩緩解釋道:“你不覺得很有意思?”

少年薄唇微勾,露出那樣涼薄的笑意。

他指的是將小白活埋這件事?!

溫晴隻覺得寒意自腳底升起,魏荀真的是個瘋子!

他怎麼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去奪走一個鮮活的生命?

溫晴極力隱忍著,逼迫自己直視魏荀的眼睛,說:“虐待動物是不對的,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踐踏彆人的生命,即使是一條狗!”

溫晴說得義正言辭。

閃電過後,隆隆的雷聲響起,魏荀靜靜打量溫晴數秒,漆黑而發亮的眸子麻木望著溫晴,似乎不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那神情是那樣可怕,可溫晴仍在不屈的看著他,牙齒也在微微打顫。

溫晴終於察覺出魏荀和張兵的區彆,年少的張兵能夠體會彆人的情緒和感受,而此刻的魏荀早已無法共情。

就像母親所說,他變成了感情中的弱智,理所應當的漠視著他人的情感。

這是很棘手的問題,如果說智力低下的人在學習中無法取得高分,那麼魏荀在感情中也將無法取得高分。

“你說我虐待它?”魏荀眯了眯眼睛,似乎終於反應過來。

黑夜裡,他凝著溫晴,輕哼一聲,語氣是那樣冷而古怪,“你這千嬌百寵的大小姐懂什麼叫虐待?”

說著,他腳尖輕動,攆在小白的爪尖,霎時間,小白尖利的叫聲伴隨著轟隆的雷聲在魏家這棟空蕩的彆院中響起。

小白疼得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子,張著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不斷地對著魏荀的腿發動攻擊。

即將生產的狗是最凶的,咬在魏荀身上的力度也是最大的,溫晴就見到魏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依舊不斷加大腳上的重量,小白叫得更凶了。

“魏荀......”溫晴的神經都麻木了,有些東西聽說和親眼所見是不一樣的。

魏荀鬆開了腳,小白的狂吠變成了低聲的嗚咽,不知道是不是魏荀身上那種陰鷙的氣息嚇到它了,小白竟趴伏在地上,不再追擊。

轉而再次響起魏荀冷厲乖張的聲音:“這才叫肆意踐踏,懂了嗎?”

風吹得厲害,幾滴雨落在溫晴臉頰上,微微涼意驚得她不由打了個寒噤,她眨了眨濕潤的眼眸,靜靜望著魏荀。

眼前這張無比英俊卻冷漠無情的臉突然和九年前那張清瘦乾柴的臉重疊在一起,那時她好像也見到過他手背上累累的淤青和腫脹,當年那個弱小的生命何嘗又不是在被肆意踐踏?

溫晴張了張嘴,“對不起魏荀。”

突如其來的道歉令魏荀沉默了片刻,轉眼他笑了,磨了磨牙:“以後離我遠點就行。”

說完,他不再給溫晴說話的機會,垂眸睨了眼腳邊的狗,冷然離去。

小白生產在即,溫晴來不及再想其他的,準備打電話請獸醫,這個電話是她在私底下向魏可為要的,以備不時之需,此刻倒像是一場及時雨。

隻是電話還沒撥出去,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從雨幕中闖進來,肩膀上還背著醫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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