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是正常的。
藏書樓一樓那些江湖逸聞錄裡,原本就記載了所有令移花宮有所忌憚的勢力,並附有那些勢力的領頭人物畫像。
薛笑人雖不是薛家莊的領頭人物,但畢竟是薛衣人的親妹妹,親姐妹之間,總歸有相似之處。
憐星隻要見過薛衣人的畫像,就必定會覺得眼前的薛笑人生得眼熟。
“我知道她是誰。”在看到薛笑人長相後,姚月就決定省略對她身份的假意追詢,“但比起她是誰,我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誰以萬兩黃金為酬,要她給我們下毒。”
說完,她便從懷中拿出了薛笑人本來要交給一點紅的那個白玉瓷瓶,朝憐星遞過去,示意他看一看。
憐星接過瓷瓶,小心翼翼地拔出瓶塞,往裡看了一眼,又放到鼻下聞了一聞,旋即皺眉道:“無色亦無味,應當不是普通毒藥。”
“哦?”姚月知道,他的醫術是很好的,自然相信他的判斷,“無色毒藥不罕見,無味也不罕見,但無色亦無味,倒確實不尋常。”
憐星說先問問此女吧,我會讓她開口的。
姚月點頭,他就去解了薛笑人的啞穴。
但薛笑人能說話後,第一句就是她也不知道。
她隻是一個接了一單生意的生意人,這一行的規矩一直都是除非買主自己有心透露,否則他們乾殺手的,都不會去過問買主的身份。
“這單生意涉及移花宮,危險性可想而知,我更不會多問!”
姚月說那你之前在穀外是騙我咯?
薛笑人麵色一白,咬了咬牙,道:“若你是我,你也不會坐以待斃。”
“好,我姑且信你不知道買主是誰。”憐星應該是看出她此刻沒說謊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那你詳細描述一下,這單生意是怎麼找上你的。”
薛笑人又開始討價還價,說我若是都說出來,你二人能否放我一條生路。
憐星聞言,溫柔一笑,道:“你似乎仍然不清楚,移花宮究竟是什麼地方。”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開口,二是由我來讓你開口。”憐星的語氣也很平靜,完全不像是在威脅,但配合他分外溫柔的神情,隻讓人覺得他比盛氣淩人的姚月更駭人。
薛笑人跪在那,明明渾身都不能動彈,卻莫名有一種身體在因此顫抖的錯覺。
恍惚中,她想起那個神秘的買主找上她時說的話——
“他們姐弟裡,姐姐邀月的武功更高,但更難對付的是弟弟憐星,憐星此人,看似溫和,其實根本不把他姐姐以外的人當人,所以你最好還是想辦法,讓他們飲下我給你的毒藥。”
薛笑人現在終於有點信了。
“那人是自己找上我的,在鄱陽。”她說,“他的武功非常高,我完全不敵,這單生意我原也不想做,是他威脅我!”
“他怎麼威脅你的?”憐星問。
薛笑人又不說話了。
但姚月大概猜到了是怎樣的威脅,道:“莫非他也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威脅要將你在外麵收錢殺人的事告訴你姐姐?”
薛笑人完全傻了:“你……你怎麼……”
姚月說我剛剛已經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