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裡,憐星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倏地起身,彎腰朝她一拜,道:“尚未恭喜姐姐神功大成。”
二宮主都拜了,移花宮的侍從們,當然也跟著一起:“恭喜大宮主神功大成!”
姚月:“……”要不是包了一整棟客棧,我真怕你們嚇到路人。
“無妨。”她抽著嘴角,繼續裝逼,“這本就是早晚的事。”
憐星聞言,終於直起腰來,侍衛們也隨之起身。
姚月便又道:“很晚了,各自休息罷,明日回宮。”
她說完,就徑直朝樓梯走去。
憐星跟在她身後,她也沒在意,隻當他也準備上樓休息。
但剛到二樓,憐星又小聲叫了一句姐姐。
姚月回頭:“又怎麼了?”
隻見他半邊身體倚在牆上,本就空曠的衣袖褲腿折在一處,讓那殘疾的手腳無處遁形。
低眉順眼,好不可憐。
姚月不免有些愧疚。
雖然他的殘疾不是她這個半路穿來的姐姐造成的,但自己多少可以對他態度好點啊。
於是努力放緩語氣再問:“你可是有話說?”
憐星便抬眼望向她,道:“姐姐之前便練到了第九層,為何不與我說?”
當然是怕刺激你啊,姚月想,我吃飯喝水一樣心無旁騖地突破了,你卻連第八層都還沒練到,我告訴你乾嘛,讓你心態崩潰更練不下去嗎?
“我也是偶然之間突破。”她說,“先前不是說了麼,這原本就是早晚的事,更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特地告知旁人。”
“我如何能是旁人?”憐星反問,“我是姐姐唯一的親人。”
姚月:“……”他怎麼好像真的很委屈?
“你是我弟弟。”她還是決定安撫一下,“而且你也練明玉功,我不告訴你,還有一個原因是不希望你因此貪功冒進,急於求成,你不懂嗎?”
憐星怔了,似乎是沒想到,她不告訴自己,還有這樣一層緣由。
看他愣住,她立刻趁熱打鐵:“急於求成的滋味我已嘗過,我不希望你也嘗一遍。”
當時她醒過來,不是他說的麼,練明玉功最忌心火旺盛,若無法平心靜氣,便極有可能走火入魔。
顯然,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眼睫一顫,重新垂下頭去。
“我心浮氣躁,遲遲突破不到第八層,姐姐是不是對我很失望?”他小聲問。
“倒也談不上失望。”她不好安慰太過,不然就是打之前的自己臉了,隻能換一種說法,“隻是你之天賦,若隻停留在第七層,的確可惜了些。”
憐星說我明白了。
姚月:“那就去休息罷,明日還要上路回宮。”<